和步知同行的人都呆了,急忙拉住步知,连声道歉,几个人跑过来查看张定北伤势并呵斥道:“周禾安你做什么!”
不是叫步知吗?张定北觉得迷惑,步知靠在树干上,双手环抱胸前歪着脑袋眯着眼睛:“又不是活人,紧张什么,反正都得死。”
“你在胡说什么?!”同行人指责步知,尽管他们看过去相当狼狈头发上甚至插着断枝使得这画面只有滑稽。
什么意思?张定北来不及思考这话含义是什么,就听见声吼叫震彻山林,张定北下意识看向声音来源,却被绿茵盖住视线,但基本上可以判定是由村里传来。
“该死。”给他检查伤势的外来者骂道“是那条龙。”外来者反手把张定北拦腰扛起,飞奔朝着村里跑去。
挣扎无果后张定北擡头看向步知,她和其他人惊慌失措不同,她笑着看向不远处弯小湖。
所幸这些外来者刚到村里就把他放下,村长儿子蹲在地上斗蛐蛐,还抽空嘲笑他像只鸡仔提在手里。张定北看着外来者的背影,在好奇心强烈驱使下,还是自己来到村中心,婆婆也在这看热闹手里抓着把瓜子。只见张疯子披散头发站在人群中央,衣袍没有腰带松松垮垮披在身上,整个人神采奕奕,外来者剑锋全部指向他,地上是断裂开的锁链。
“你们怕什么?”张疯子摊开手张开双臂转个圈“怎么了?无凭宗弟子还怕我这个手无寸铁吗?”
他擡起手,外来者缩起脖子,聚精会神看他行动,张疯子却只是把头发往后撩,他似乎对外来者反应很满意:“对着年龄个位数妖重拳出击,十几岁龙群殴,照理来说按照你们的分类,我这个魔修也是那边的,怎么都不动啊?”
“前辈可是登天宗弟子?我没记错的话,登天宗也是正派一员吧,怎么就是魔修了。”步知拨开人群,大步向前。
此话一出,外来者面面相窥,张疯子表情扭曲用力搓头问道:“什么正派反派?我才待几十年问缘那个憨批就和你们无凭宗握手言和了?你们是不是给他下药了?”
“师妹你在说什么啊?”外来者为首那人也是脸迷惑,看来是步知脑子有问题,张定北不禁感到莫名欣慰,甚至笑出了声。
面对如此尴尬,步知只能眼观鼻干咳两声,走回人群也不是接着游说张疯子也不是。
“你们讨论完没?”张疯子看过去十分不耐烦,转过是身子正面大步流星朝着人群前进,步知掐住手上胎记不知道在想什么,“知道你们为什么昨天找了天都出不去吗?”
趁着这个间隙外来者手疾眼快把步知拉回人群,张定北越过层层叠叠人影凝视张疯子,张疯子仿佛透过人群看向他。停止前进,站在原地不动,村民瞧着张疯子浑然不见平日疯气,也都等着他下步动作,只见他伸出右手食指,指向天际。
扑通,是张定北跪坐在地上,无风却衣袂纷飞,他眼睁睁看见以张疯子手指之处为中心点天空被硬生生撕裂开,日月还挂着天上,被根根红绳固定住,蓝天背后黑漆漆不见边界隐隐闪烁着金光,肉眼看不清后面到底是什么。
“锁天链?”步知神色癫狂,渐渐收紧十指,喉咙里发出被压抑到扭曲的笑声“果然,锁天链!”
外来者们后知后觉低头看她,迷惑重复她口中三个字,看过去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张定北也不自觉重复这个词语,他隐隐约约发觉什么在寸寸崩塌。
村民则是窃窃私语起来,他们倒不是因为震惊,而是不知道为什么外来者和张疯子一起发疯,在他们看来刚刚明明什么都没发生。
随着声闷响送上方传来,锁链开始缓缓转动,村民们也开始骚动,不是因为他们看见天空异样,而是因为村口传来惨叫,凄厉到尖锐穿过半个村子打入所有人耳中,婆婆下意识捂住小外孙耳朵。村民们对视眼,就近抄起农具,外来者尚未反应过来身体就开始颤抖。
步知从激动中平复下来,转头朝着张疯子询问:“桑柳境规则是什么?”
没有人回答她,张疯子避开话题,手臂大挥村民手里农具居然全部被打掉,步知见状挣开同伴掐住张疯子手臂,重复道:“规则是什么!”
“正常人应该询问怎么出去吧。”张疯子挑起眉头,目光灼热扫视外来者,答非所问道“送死吗?正道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