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谢衍行恨不得立刻下剑解决其人,下一刻却也是残忍笑起。
“陈家桥云,你可知现在谢衡远在何处?”他嘴上噙笑,皆是恶。
妇人向来最爱子,如今提起谢衡远,陈桥云不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挣扎着问,“你究竟对你大哥做了何!”
谢衍行见着她眼中的害怕,心中才有着些乐意,“他没有大哥。至于我对他做了何你还是不要知道为好。”
到了这时,站在一侧的谢侯爷好似意识到了什么,踏脚正要向前,却被其他侍卫拦住身躯又是捂住一张嘴。
让一个人最绝望的事情便是,将她至亲之人抓在手里,只透露一点消息告诉他对她的至亲之人做了何,但却留底。
这种感觉,就想是蚂蚁在锅上烧,跑得快了会跌落于锅中,跑得慢了依旧会被热火烤死,让人上下不得,心中生悸。
不可否认,谢衍行这一句话彻底击破了陈桥云的心防,她痛苦地大叫,“无情庶子,竟敢这般对我!不愧是那贱、”
不等她骂她小娘的话说出,长剑直直刺入喉,血涌喷洒,陈桥云晕死于地。
正厅中一片狼藉,一众奴仆里不时有人被这样血腥吓得大叫呕吐,最终在一群侍卫的眼刀子下,不敢再出一声。
谢侯爷扫过倒在地的女人,惊恐瞪大双眼。
谢衍行对此不屑一顾,端看一地血水,随即长剑掉于地,对着一旁的侍卫吩咐,“将人收拾干净。”
他冷情看着一切,转身就往谢家家祠中走。
日渐渐落了西山,府中的一切都已被谢衍行妥当打点。
烛光照明的家祠中,薄薄的薄团上谢衍行跪的笔直。
男人清明的双眼直直注视着家祠上属于他亲生小娘的牌位,已红了的眼眶无一不再诉说着他的思念。
微风从大开的家祠门吹入,风拂过他的脸,轻轻柔柔,就如记忆中那个貌美疼惜她的小娘抚摸着他一般。
一夜直至天明,天光大亮以后,谢衍行这才从家祠出来。
因着他行事作风清廉,此次他加官,侯府进爵这事并没有办宴,但不可避免,许多从前看不起他身份的公子哥们闻着味一大早就堵在侯府门前。
谢衍行拍拍身上衣裳沾的灰尘,随之一同往府门外走去。
此刻的定远侯府经过昨夜的大换血,早已都换上他的人。
如今的谢侯爷,只是表面掌管定远侯府,但实际上,谢衍行才是定远侯府的掌权人。
偌大的府门前,谢衍行听着外头传来不同的嘈杂声,开口道:“开门。”
守门的小厮听其言,将她府门大开。
而这样的举动就导致了许多世家公子往里拥挤,在未看清形势前纷纷往前涌。
不过半刻,一群侍卫站在谢衍行的身前,将来此地的世家公子们横截在对面,方才有公子哥们察觉谢衍行身上衣裳沾了血。
一团又一团深浅不一的血迹,昭示着他的冷清,霎时间,世家公子们不约而同退下几步。
谢衍行扫视着眼前一个又一个在他未建功名前曾明面上又或私底下嘲讽他的贵家公子,心想权势真是一个好东西。
他一点都不在意他们以前对他的嘲讽,今时今刻他站在这里,就是为了让他们知道他是配得上姜如雪的。
两府爵位相同,他又是陛下亲点的一品将军,这一站,他要他们不再私底下说姜如雪的眼光破烂,他要日后姜如雪在他们面前扬眉吐气。
他这一场,在他们面前自然是得了天大的脸。
恰有胆大的公子不怕他身上血迹,又要往前凑去,下一刻府门两处就有一大群为百姓办案的人按规矩走入府门。
半柱香的时间,府内就有人将陈桥云擡出,其中惨状,吓到许多的人。
待到人被擡到眼见不到之处,有人停留。
“定远侯府,谢氏夫人、陈家嫡女,因十五年前杀人案件,迫害其府中余小娘,官府具已查清,抓人收监。”
话音刚落,带刀侍卫就往外走,留下只有一众吃惊的人群。
慢慢地,所有人才反应过来,谢衍行亲手击杀了迫害他小娘。
待到正午时分,府门外才算再无人来。
摆着草木应景的正厅中,谢佛爷瞧着面前已然同他想象中不一样的儿子,失魂落魄。
“衍儿可是骗了为夫许久。”他定定地看着他,从他那张仪表不凡的脸上宛若看见了他少时常指点他练武习字的父亲,也就是谢衍行的祖父。
他过去不务正业,导致侯府再未在他手上添彩。
而他这个儿子,却是接手过父亲的一切,成为了顶天立地的男人。
当想象中倔强又有点蠢笨的儿子成为如今这样鼎鼎大名的将军,谢侯爷这才深刻反省到自己从前的错处。
当知道所有一切的真相,谢侯爷开始想要挽留,“衍儿,今夜可在府中留下用饭?”
可惜谢衍行早已不是从前那个小小的,只想要身边人疼爱、年纪又小的男孩了。
现他顶天立地、意气风发,早已抛却了往日他如何争取都得不到的爱。
他低头行礼,语气淡淡,“父亲,朝中事忙,儿子刚回京不久,还需打理,今日这饭,儿子便不留了。”
言毕,谢衍行内心毫无波澜,转身就往府门处走。
偌大的正厅中,只留谢侯爷一人。
丑时三刻,马驾于姜如雪现今所住府前,谢衍行翻身下马,带着焦急直往姜如雪所住的院子里头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