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确有问过大夫,大夫的回答说是无关大碍。只要练舞时小心绊倒,一切方是无忧。
“我说了不行就是不行。”谢衍行眉目皱起,其中带上一丝让人难以言说的抑,宛若将这段日子在营中所渐渐确认的想法一一呈现出来。
这话,他说得决绝,一点余地都不给她留,可谓是瞬间激起了姜如雪内心的反叛,明明刚才一切都很好,现在怎如何变成这般?
由于有身孕后激素的变化,特别是近一月日日在为谢衍行的担忧,从而刚焦急缓下的心暴躁起来。
她即刻从男人怀中站起,面上神情虽变化了些,但仍旧也称得上冷静,“谢衍行,凭什么你说不行就是不行!”
这时,谢衍行见着自家妻子的躁动终于懂得退步,软下声音,“我只是为了你的身体着想而已。”
“我也是有分寸的,我不会让自己出事的。”
姜如雪俯视着谢衍行,就同他常日站起往她身上看的模样。
可不到半刻,瞧着他眼中疲倦的模样,她又心软了,
她垂下眉眼,“算了,我不练就不练了。”
听着,谢衍行这才算是点头应答,站起身子揽过姜如雪的腰。
他带着姜如雪走出舞房门,此刻明月已知谢衍行回来的消息后顺便也将自己的东西从卧房收了回去。
伴随着姜如雪的步伐往府中的一座小花园走去,一阵春风吹来,姜如雪身上的衣裙被风吹起,沉香味随即飘入男人鼻中。
沉香有安眠之效,不过多时,谢衍行眉宇之间已有疲惫之状。
皆是桃花飘落于池中的廊木桥上,谢衍行立于姜如雪身后,微弯着身子,搂住她的腰,将头靠于他额上。
他陪着姜如雪在桥上看了好一会的风景,轻轻将头靠在女人的额上,神态慵懒,“囡囡我累了,我们回卧房睡一会好不好?”
姜如雪听着这话,柔软的大手贴在男人大掌上,却未等她开口,下一刻便是被他凌空抱起。
他用的力道很稳,又是很轻,轻易将她抱起在怀中,姜如雪两手紧搂着他的肩膀,神情讶异,“呀,你这是!”
谢衍行笑了,把他往上癫了癫,“回去休息。”
姜如雪放轻围在他脖颈上的力道,将身子往男人怀中贴去。
入卧房之路宽而明敞,男人身躯修长如松,步步登走于廊木桥上。
距离今下的时辰已有几时,夜色当空,独留窗外桃花落。
翌日一早的府邸之中,刚出亮光清晨的卧房里,姜如雪意识到身旁男人挪动,懒懒松了松眼。
她垂眸望向正要在拔步床上坐起的男人,“夫君,天色还早,你这是为何?”
谢衍行着一身里衣,时下不觉,恰听姜如雪动静,瞬时眸中隐上色。
他转头仔细盯凝着她,吐露而出,“昨日我得太子令,提前回京。今日正是朝廷会嘉奖我,封赏伯府之日,我身为伯府中人,今日必须回去。”
说罢,他长身走过屏风处,拿起架上衣裳,细细穿上。
清晨刚醒,姜如雪还有些懵懂,“那夫君等我,我也同你一块回去。”
她嫁给谢衍行,也是伯府中人,今早她理应跟同。
哪知谢衍行却是背对着她,摇头示意,“时辰太早,你再睡一会。”
“可我现在已经起了,再睡也睡不着。”说着,姜如雪就要下床,下一步又被谢衍行一句话拦截。
他将一身行装穿得妥当,克制住心中欲望,复回头往床边走去,坐在姜如雪身旁。
他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拂过她的面颊,拇指摩挲着她眼眶下一抹色,“囡囡,现在府中只备有马,并无马车,昨日我已然听你给金生银生放了几日假,现下府中也无人会马夫所做之事,天色还早,你便好好在此休息可好?”
谢衍行低声哄着,势必要将人留下。
“可是圣旨到府,谢衡远不再本就不妥当,我若再是不在,岂不会被抓把柄,说定远伯府不懂规矩?”姜如雪疑惑着。
他朝有律法,升爵三年开内,到升爵之前,府中人须得尊祖宗律法,无人命之扰。
而今谢衡远身死,本就犯了律法,向上虽有隐瞒,但有太子可保,可今日,她若不回,可会让人觉得不敬皇氏威严。
“如今太子殿下监国,朝中事大多是是太子殿下所敲定,我回时也求得太子殿下的意由,许你今早不必劳烦,免去听旨一事。”
听着,姜如雪眉头皱起,但见他面上坚定,也不好反驳,随即躺下,披上薄被,背对于他。
她声音娇娇弱,似不满又似怨,“不回去就不回去了。”
谢衍行俯身朝她靠近,一手抓着她的肩膀,慢慢去道:“好了,囡囡在这里等我,我回来给你带你喜欢吃的南街糍鱼可好?”
听罢,姜如雪这才算被哄住,转身面对着他,不施加粉黛的小脸美得倾城,“算你懂我心,原谅你了。”
讲着,她手握在男人手心,眉眼带笑,“那夫君可得早点回来,我还在这里等着你呢。”
他今日回府除了接旨,应当还有许多事要解决,等事情解决了,她也可以回去住,也可以自由出府,不必再在这个府邸冷冷清清,她想早点见到他,早点搬回去住。
“好。”谢衍行有意忽略她眸中希熠,在她恋恋不舍的目光下低眸亲亲她的额头,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