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走到卧房前,却见卧房门关,四处无一人,谢衍行注视着眼前,顿时一股寒意上头,大力推开房门。
卧房的大门在此刻打开,突如其来吓着了里头谈论的人儿。
姜如雪瞧见房门突然被打开,怔愣地注视着进来的人,见是谢衍行,她站起身子在他的凝视下往他身边走去,柔声道:“夫君,你回来了!”
谢衍行没有回复姜如雪的欣喜,反而是抿唇看向坐着一侧的女人。
沈心柔似是接受到男人的眼风,一下站起。
她自然知那日谢衍行得胜回朝时,他夫君想要刺杀谢衍行未果,反倒暴露身份的事情。
她顿时将目光放向姜如雪,轻声道:“小叔既然回来了,我便就不打扰你们了。”
姜如雪知沈心柔身为谢衡远的妻子,在谢衍行的身边身份有些尴尬,于是点点头,“好,嫂嫂我们下次再聊。”
谢衍行见着随即向沈心柔行了一礼,待人离去。
室外耀眼的光线随着沈心柔的出走变得暗起,谢衍行垂眸低头,墨色的凤眸中带着审视。
“囡囡刚刚和嫂嫂说什么呢?”他一字一句的启唇,声音暗哑。
姜如雪被眼前男人吓得猛然缩了缩肩膀,擡头去道:“无事,不过嫂嫂与我闲话家常而已。”
谢衍行忽得一笑,“什么闲话家常会关着门来说。”
他这微微一撇,瞬间让她惊慌上心头。
刚刚沈心柔和她说的事是绝对不能让其他人知道的,如若不然,沈心柔定然会因此遭受极大伤害的。
她摇摇头,“只因外头风太大,吹得我冷了,我这才让她们将门关上的。”
说罢,姜如雪下意识习惯性地挠挠耳垂。
“那我刚才在时,你又不说冷?”谢衍行抿唇看着她的动作。
姜如雪笑道:“那是因着夫君在,夫君在我身边,我便就感觉不到一切不好的了。”
“是吗?”谢衍行深深看了一眼姜如雪,唇角勾起笑。
姜如雪这话哄着才让谢衍行安份下来。
与此同时,她还接手谢衍行手上拿着装了蒸饺的提篮,放在圆桌上。
谢衍行随即往前走去。
姜如雪打开篮子,入目就是一旁冒着热乎乎气的蒸饺,这是她刚刚嘴馋,谢衍行特地出门为她买回来的东西。
她拿去篮子中的筷子,夹过一个蒸饺,放入嘴中。
入唇满口的香,蒸饺里头所包芋头好吃的极。
姜如雪吃过一个,嘴角荡着弯弯的弧度朝谢衍行笑道,“谢谢夫君。”
谢衍行垂眸去见。
她的杏眸水蒙蒙而晶亮,里头写满了真诚。
谢衍行那双暗沉的双眸盯着她久了,才换了神情。
宠溺劲儿上头,他这才走到靠近姜如雪身边,大手揉揉她的秀发,意味深长道:“好吃那就多吃些。”
姜如雪点点头,以为刚刚那事过去,坐下吃起了谢衍行带回的蒸饺,只余谢衍行一人还站在原地。
他沉思地盯着女人瘦薄的后背,扬起的唇又是放下,心中苦笑着。
若她不是关着门与嫂嫂说话,他或许就信了她说的一切。
可惜姜如雪不懂,亦也不准备如实告诉她嫂嫂刚刚来所有的一切。
按前世的这个时机,他现在应当是在提醒姜如雪不要再和大哥和嫂嫂接触的事儿的,但这次,他不再想去提醒。
他倒想看看,没有他语言的施压,姜如雪还会放肆地做何。
他啊,现在想得明白。
不论她对她是否真情实意,他就只盼着他的囡囡能这么一直在他面前乖顺着,慢慢地断去和外人的联系,学着只和他一人相处。
谢衍行上前往她身侧圆桌上做,接过姜如雪手中的木筷夹起饺子往她口中喂去。
日子就这样过了两日。
两日后正值年关,被鞭炮炸醒的大街小巷红通通的一片,多有孩童在府门前嘻戏玩闹。
此时姜如雪正应景穿着一件大红氅衣和谢衍行在闲暇中坐上马车往另一条街上奔去。
等到马儿停靠在目的地中,谢衍行将人扶下马车。
姜如雪在男人搂腰中擡头,只见远忠侯府门前有红布往两侧飘飞。
由于这一次的回府她没有提前通知,于是在庭院树前,母亲突见她出现在眼前,先是瞪大了双眸,随即才反应过来,眉眼间满是喜悦,“如雪。”
姜如雪笑得眉眼弯弯,应着答:“母亲,新的一年祝您身体安康啊。”
因着她太久未见着她,姜夫人眼中蓄了泪,连忙答道:“好好好。”
姜如雪和谢衍行的到来为远忠侯府增添了一抹更鲜艳的色彩。
今日他们来时已是下午,于是到了傍晚,顺其自然他们留在了远忠侯府用饭。
远忠侯府的正厅里头,满是佳肴的餐桌上,一家人其乐融融,互道着新一年里的期盼。
今日的餐桌上坐着两两位有着身孕的妇人,所以跟着一起来身为妇人肚中孩儿的父亲因为夜晚要看顾着妇人,未有碰过在桌上的酒杯。
姜侯爷倒下一杯酒,自顾自地喝起。
姜侯爷边喝边将目光看向姜夫人,示意着她去同姜如雪问女人家的事情。
姜夫人收到姜侯爷的眼风,侧头打探道:“如雪,你嫂、嫂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