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已经归了,现在在卧房之中。”
银生随即在心头翻了个白眼。
谁知道啊,他一个学文的人如今竟是被公子唤去跟踪人,要不是他有点三脚猫功夫,现在的公子怕是瞧不见他了。
听此,谢衍行动心打开了蜂蜜盖子,凑近去闻。
特殊的花蜜与蜂蜜的融合,是他这次出外历练时经过村庄不经意间发现的另一种吃法。
当时的他只想带回让姜如雪尝尝,可如今想着昨夜姜如雪的拒绝,心里头有些心思就抑制不住散发出来。
他端凝着桌上新上刚洗净的毛笔和砚台,坏心展露。
她现在回来的正好。
谢衍行盖上了蜂蜜盖子,复又开口道:“请夫人来这一趟。”
银生领命退下,冬日的寒雪如冰,谢衍行在银生叫姜如雪来同时叫人在书房里头烧起了地龙。
直至地龙暖了整个书房,被叫之人此刻正好踏入。
姜如雪一身衣着曳地水袖云绫锦绮云裙,长指细抚平坦小腹,折纤腰以微步缓缓走到谢衍行身前。
昨日想了一夜,她下定决心了。
她肚中的孩儿也是他的,她不该因着自己多变的情绪而去欺瞒于他。
于是今日一早本就想告知他一切真想,哪料段老夫人有请,这才耽搁了许久。
现如今正好是个机会。
女人的双瞳墨色而清亮,垂眸见眼前人,轻勾丹唇,“夫君叫我来可是为何?”
她想先听他让她来此的想法,再给他一个惊喜。
书房的大门早已被银生关上,满柜兵书前头,男人的面部线条干净利落,鼻梁高挺着。
他的眉眼冷峭,罕见未有理她。
姜如是正觉奇怪,想着用手摇摇眼前人,哪料下一刻随衣裳而搭的珊瑚红披红被男人细长手指随意抽出。
修长匀称五指上搭披红,他净白的皮肤上隐见青白纹路青筋。
男人即刻擡眸,眼中神态不再如刚刚那样冰冷,眼里多了一份探究的意味,反而勾唇笑出,长臂轻贴女人纤腰,在姜如雪的惊诧下一把将人搂入怀。
姜如雪担忧着肚子,男人双腿微敞,她正着于其中,挣扎要起,手臂凌乱摸上案桌,一张小脸却被男人瞬时贴入胸膛。
男人的心跳加速,传入了她耳中。
惊诧之余,她挣扎的小手不再乱甩,只是静静坐在男人腿上,随意任他。
她承认了,她怀孕后与往日不同常的情绪促使她更想与他亲近,更况那一份如监视般书信,让她开始患得患失起来。
于是他这样,她就软了心肠。
男人见腿上的人终于不挣扎,轻佻剑眉,将其刚刚从她身上扯落披帛拿起齐整绑在她双眸后,男人袖中手腕露出,白皙光洁。
眼前光线变暗,引起姜如雪的不安。
她墨色的杏眸睁圆,细手挣扎出谢衍行的臂弯,欲要扯开,穆然间却被男人箍紧着身。
“囡囡,这般染料色泽你不喜欢吗?”
由于披帛贴在双眸前,她的视线也是模糊一些,听了谢衍行言语,她这才将目光放在案桌之上。
原是眼前有一张被画过景物宣纸。
不出奇,是一般未出嫁时姑娘闺房日常所有的东西。
不过大致去看,就能觉那就在宣纸正中所画玫瑰软塌上少了一点东西。
至于是何,她实在是想不出。
谢衍行趁她分心,慢条斯理地拿起细长毛笔贴过她的手心将其塞入,手背、手心两手相贴,烫得她想要脱离。
随着谢衍行手下的动作,姜如雪终于知这玫瑰软塌上缺失何。
玲珑面颊如堕入凡尘的仙女,妩媚面容窈窕,额点丹红百合花钿,侧躺于桃红软枕,姜如雪随着谢衍行的动笔细细描绘着面前人娇靥。
由于不同部位需要用到的颜料不同,又恐将其画上色泽破坏,从始至终毛笔换了多条。
直至一唇完功,画上人儿的脸栩栩如生,姜如雪方才恍然大悟。
谢衍行原是在画她。
他手上动作缓慢,画到纤长脖颈处用上他刚刚专门为画肤色而调出的透亮皙色,一笔一笔往下画去。
谢衍行的画功本就称得是极品,再往下画,女人锦衣上的锁骨如一条凸凸白玉粉线,好看而迷人。
皓白的香肩在他的带动下宛然相出模样,她正好奇他会给她配上何颜色的衣服是,一双温暖的大掌却轻易再将余在脑后的披红再次交叉往前围去,再到脑后复又绑上绳结。
此刻,姜如雪真真是看不见眼前再有何。
闭目耳聪,姜如雪随着谢衍行手上的动作不停,偶尔能窸窣听毛笔触动砚台又复落于纸上声音。
外头有不大的冬雪落下,墨云院的午日总是安静的出奇。
姜如雪顺着谢衍行的动作画去,心中默默算着他画一人时间的长短。
谢衍行手握着细笔,真在画中女人白皙的肌肤上画上一朵牡丹,其中女人身下更有大片花丛中如烈焰的盛色牡丹从肚脐下三寸蜿蜒往上画出,女人身姿窈窕,往前瞧去是一副极其香艳的姿态。
手中的笔终于停在砚台放毫毛坑洼之上,谢衍行拿起一侧剪刀就将手绕道她的脑后,利落往她披红上剪。
珊瑚红的披帛随意掉落,姜如雪徐展杏眸,款款将目光放向谢衍行再次蒙了她双目宣纸之处,
只见一向性情平稳的姜如雪突然睁大杏眼,大片的牡丹花盛开于娇嫩的肌肤上,姜如雪整个娇靥都涨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