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不是我说你,”医生皱眉看他,“生再大的气也不应该这么对待自己的爱人跟闺女。”
多大仇,多大怨?
下这么重的手。
看这伤势,没有大半个月的修养别想好。
要不是看着这人身上穿着军装,貌似等级还不低,医生是真的想报公安。
“噗……咳——”
谢司令冷冷地扫了小林一眼,却没辩解。
只是皱眉看着医生,“她们的伤势重不重?”
“先住院观察个三天,”医生看着谢司令冷哼一声,更不待见他了,“重不重?你到是下手别这么重啊。”
医生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谢司令:“……”
多久了?
现在谁见了他不得点头哈腰,前岳家再看他不顺眼,也不是拿他没有办法。但是,他今天竟然被一个小小的医生给鄙视了。
谢司令又不好解释。
难道让所有人知道,谢司令的家属找人麻烦,却被人家亲妈武力打脸?
妈的,更丢人!
谢司令打破牙齿和血吞。
在医生走后,一张脸立刻阴沉下来,连一个眼神都不带给病床上的那对母女。
“小林,今天是怎么回事?”
“司令……”
小林有些难以启齿,但还是把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连谢吟先动手推人的事也给说了。
谢司令:“……”
他看了一眼病床上的母女,深吸了一口气。
废物!
到底不是自己的种,就是没遗传到他的优秀基因。对比谢延昭,再看看谢吟……从小养这么大还是没半点脑子。
谢司令干脆移开眼,懒得搭理那对辣眼睛母女。
“你在这里守着他们,我出去一趟。”
小林有些疑惑。
但他也知道,比起小小周,谢司令并不是全身心信任他,想想便应了一声。
“是。”
谁知,谢司令刚走,谢吟便醒了过来。
她看着白花花的墙壁,感觉到脸上传来的痛感。谢吟终于想起自己晕前发生的事,紧接着她便疯了一样地下床,却被小林摁住。
“医生说了,你最好卧床静养。”
谢吟挣扎的幅度小了点。
“小林叔叔,我的脸是不是毁了?”她不敢想象,死死抓住小林的手,“我要镜子,给我镜子!”
只要一起到自己被毁容,谢吟整个人都要疯魔了。
“镜子,快给我镜子!”
眼见谢吟似乎在烦躁的边缘,小林头疼地答应下来。
“我这就去给你拿,你先安静一些。”
谢吟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去,快去拿,小林叔叔快给我拿镜子……”
小林心里不忍,到底出去问镜子去了。
待谢吟拿到镜子后,更是迫不及待地照了起来。看着自己的惨样,她悲从中来。将镜子一扔,埋头哭了起来。
小林赶紧接住镜子。
这可是他卖脸,好不容易跟别人借的。要是坏了,他怎么跟人家交待。
真是欠了这对母女!
隔壁床的小保姆也缓缓睁开了眼睛。
谢吟闹出的动静那么大,她又不是个死人,怎么可能没一丁点反应。感受着脸上传来的疼痛,小保姆的眼中尽是阴鸷,哪里还有平时的半点温良。
小保姆长这么大,还没受过这样的屈辱!
她恨极了栾女士。
可想到对方扇她时的狠辣,心头忍不住一缩。
栾女士可不是小打小闹,她那疯劲儿真的会要她的命。
“嘶——”
脸颊传来的痛意让小保姆倒吸一口凉气。
该死的贱人!
早晚有一天,她要千倍百倍地还回来。
“小林,把镜子来过来。”
正想将镜子还回去的小林:“……”
妈的,晦气!
虽是这么想的,但他还是递了过去。
到底是当妈的人,就是比谢吟多了几分沉稳。哪怕看到镜子中的自己,仍能面不改色。只是紧握床单的手,却泄漏了她的心思。
听着隔壁床传来的嘤嘤哭声,小保姆烦躁地皱了皱眉。
“行了,别哭了!”
“妈,”谢吟擡起猪头脸,“我这样都不让人哭了?”
小保姆:“……”
今天这个场面,都是谢吟忍出来的祸端。她说过,让谢吟这几天老实一点,她有想法为她出气。她倒好,哄得谢司令给了人,耀武扬威地找人报仇去了。
真要成了也就算了。
结果,母女俩一起搭里头。
“你现在哭有什么用!”听着谢吟的哭声,小保姆更烦躁,“泪水,会让伤势更严重。”
谢吟张开嘴:“……妈,真的假的?”
“你说呢?”
“那我不哭了。”
谢吟赶紧抹掉眼泪,却因为不小心碰到自己的脸,又是疼痛传了过来,让她倒吸一口凉气。
见谢吟安静了下来,小保姆这才松了一口气。
“妈,难道我们就这样白白挨打?”
想到看她挨打而无动于衷的祁阳焱,谢吟眼中便闪过一丝不满。
什么人啊,她以后再也不要理他了……
“当然不!”
想到栾女士,小保姆便恨得牙根痒痒。
栾女士凭一己之力,成功干掉谢延昭与阮明芙,成为小保姆仇人排行榜的第一!
要说这事,谢吟可就不伤心了。
她朝着小保姆那边靠,“妈,那你有什么好主意?”
“小林,我饿了,帮我们叫些粥。”
小保姆与谢吟两人在伤没好前,也就只能喝喝稀粥之类的流食。
“哎!我这就去。”
小林将镜子拿了过来,这才走了出去。
“妈,你快说究竟有什么法子?”谢吟说话时,带动脸上的伤,“嘶……这个老妖婆,下手也太狠了。”
谁知,小保姆却躺下闭目养神。
谢吟急了,“妈,你还没说呢?”
“咱们这个情况,现在最重新的是养好脸上的伤,”小保姆凉凉地开口,“今天,我就再教教你。”
“想要成大事,就一个字……忍!”
她就是靠着这一招,嗷死了白清珠,才能顺利上位。
谢吟皱眉。
她性子急燥,为人更是急功近利,跟忍这个字不搭边。
“蠢,”小保姆睁开眼,“咱们现在连对方叫什么干什么的都不知道,贸然对上只会输得一败涂地。”
没见周围那一大票黑衣人?
对方怕是比她想象中的更不好惹。
谢吟双眼一亮,“妈,我明白了!”
“嗯。”
小保姆轻应了一声。
后面两人都没有再说话,病房安静下来。
阮明芙过得可滋润了。
两个男人为她忙前忙后,跟太后似的。
经过冰敷之后,脚腕上的肿已经肉眼可见的速度消了下去,脚也不像之前那么疼。
“那个医生真厉害。”
照这个趋势下去,压根用不了三天,就能好得差不多了。
“这里是军区医院,治外伤筋骨的医生,”谢延昭解释了一句,“都是全省最厉害的。”
阮明芙了然点头。
其实想想也正常,军区医院为部队而建,当然是以军人的需求为准。
“闺女,吃点枣子。”
阮父从兜里掏出不少,一颗颗足有小苹果那么大,直往阮明芙手里塞。
“给!”他对上谢延昭时,脸色还是不好,“你也吃。”
谢延昭有些受宠若惊,忙伸手接过。
“谢谢爸。”
“爸,这就是你们农场种的大枣?”阮明芙咬了一口,清爽甘甜,“味道不错,对了,你跟栾女士是怎么来的?”
“什么怎么来的,当然是坐火车。看你这孩子说的,难道我还能跟你妈撒着腿过来?”
阮父看了眼谢延昭,见他没注意这才松了一口气。
随后,又狠狠地瞪了阮明芙一眼。
倒霉孩子!
要不是他反应得快,迟早露陷。
“老阮,我就问问,”阮明芙缩了缩头,“你说,栾女士该不会真的要打断我的腿吧?”
她有些慌。
“这个……”
阮父刚想说话,却被从门外走进来的栾女士打断话茬。
她睁着漂亮的桃花眼凉凉地看着阮明芙,居高临下地开口:“你觉得呢?”
晚了晚了,跪地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