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吕长青把人揽住,只觉那人呼吸都急促起来,脸色苍白的像是一个脆弱的瓷器,一碰就碎。
太医又挑针而起,在那腕上落下一针,叫下人再去端一碗药来。
吕长青望着那侧脸,突然心中有想,那两日昼夜,空茗雪靠在床畔,腹部坠在腿根处,双手无处揽放,抓着那衣摆,汗珠从他垂落的发丝滴落,他死死咬住唇,他很轻的说了句疼,但是吕长青听到了。
那紧绷的神经,他从空茗雪眼中看到的无助,不过只因为他一句,世子见到孩子会开心,空茗雪就真的咬着牙突破自己的锆郅到达极限。
而此时,一碗浓药与生子之痛相比,空茗雪却是一点也容不下,他心中不免有些忧心,究竟是他咽不下,还是他......根本不想咽?
“殿下此次元气大伤,日后这身子可真是遭受不得折腾了。”陈太医微微皱眉,伸手把之前落得针都起了,空茗雪的气喘的厉害,手指微动,想要去抓自己的胸口,却被陈太医按住,只见最后一根针起下。
空茗雪瞬间胸口向前,一口浓黑的鲜血呕出。
“殿下!”吕长青连忙去扶,却还没等动作,陈太医先伸手稳住他,微微摇了摇头,示意他无事。
空茗雪伏在床边,那脊背之上一对蝴蝶骨愈发明显,整个人真的好像就剩下一身骨头,下颌还坠着血珠,顺着那脖颈蜿蜒而下。
他呛咳了一阵,眼中含了一层朦胧的雾气,鲜红的血珠悬在唇边,那苍白的唇上沾血,格外刺眼,双手青色的血管交错鲜明,修长的指尖紧紧扒住床畔,羽睫微颤,露出一双无神的琥珀色的眸底。
“殿下.....你终于醒了......”吕长青忍不住笑意,他本想着提防,却没想到陈太医的针法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心中隐隐有些敬佩,这样的医术怕是真能使出杀人于无形的力道来。
吕长青伸手去扶,空茗雪却是微微偏过头,那墨色长发垂落在肩颈一侧,眉心微皱,脸上是遮不住的虚弱,那双眸子像是沁过血一般眸底生寒,沾血的唇微分,声音无力虚弱,却让人觉得不寒而栗,“把.....把久赢叫来.....”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