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追云听完后问了一个灵魂问题:“八千岁,你都没有找伴侣吗?你母后也不催你?”
涂山遇沉默,又沉默,沉默许久后,他才说:“我母后也是你母后。”
白追云失笑:“好,也是我母后。”说完他又露出狡黠笑容:“那母后都不催你吗?还是说,八千岁在狐族其实还是年龄小?”
涂山遇又一次沉默,这次沉默完他露出无奈的表情:“你以为我为什么放着不修炼去下界历劫?”
“嗯?”白追云不解。
涂山遇破罐子破摔:“我三千岁时母后就悄悄替我相看,五千岁时也不遮掩,光明正大催我成婚,但凡我不闭关她总是会来催上一催……”
话没说完,就听一女音哭笑不得道:“催急了你还直接跑下界去是吧?”
白追云闻声一惊就要跳起,涂山遇将他按住,对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的美妇人说:“不去下界,我也不会给您带回儿媳妇,母后。”他说着,还将白追云往美妇人即狐后跟前推了推。
这、这、这就就家长了吗?
从容如白追云,此刻都有些不淡定起来。
狐后自到来后视线就一直落在白追云身上,并且将他上下打量了一遍,以她的修为,自是一眼看出白追云的本体,不过本体并不是重点,性别也不是重点,重点是上天入地,终于有一人能让她儿子动凡心。
白追云张张嘴,一时不知该如何称呼。
“唤母后。”涂山遇“贴心”道。
“你这孩子,胡说什么呢?”白追云正纠结着,狐后已先开口,而她这一说,仿若一盆冷水对他从头浇下。
在下界时他猜到涂山遇身份不凡,真正来到仙界后才有更明确的认知,涂山狐族狐君和狐后之子,堂堂正正的少君,相当于一族太子,这样的身份一下拉开了他和涂山遇之间距离。而初入仙界的他,没有背景、没有根基,曾经在下界的优势荡然无存,一无是处的他,配得上涂山遇吗?
涂山遇对他的情绪很是敏感,稍一想就知道情绪从何而来,便对狐后道:“母后,我和追云在下界已拜过天地。”
“下界如何能作数?”狐后轻瞪他一眼,再看向白追云时又换上温婉和煦的笑,轻声细语问:“孩子,你叫追云是吗?”
白追云轻轻颔首:“我名白追云。”略一顿,又添了一个称呼:“殿下。”
涂山遇和狐后都一愣,涂山遇有些黑线道:“什么奇怪的称呼?”
白追云不解地看向他,电视剧里对于类似皇后的角色不都是“殿下”“娘娘”的叫法?还是说,应该取后者?
狐后也被这称呼逗得乐不可支,她本就美艳,笑起来更是美到令人移不开眼,要不是白追云有了涂山遇,恐怕也会被这笑晃得心动。
“母后。”涂山遇微微蹙眉看着狐后。
狐后缓缓敛笑,但眼角眉梢仍带着笑意,她语气温柔对白追云说:“云儿,你暂且唤我茗姨,待与遇儿完成婚礼,届时再改口。”她边说着边摸出一个储物袋,拉起白追云手就往他手中塞,“遇儿性情冷淡,拙嘴笨舌,不会哄人,你多担待些。”
白追云被狐后热情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但还是本能替涂山遇说好话:“遇哥很好,是我遇到最好的人。”无论是没有解除封印的涂·山遇,还是解除封印后真正的涂山少君,都无比纯真善良,有自己的原则。
涂山遇被夸,涂山遇自是愉悦,看向他的眼中是不加掩饰的爱意。
将他神情看在眼中的狐后又是新奇又是好奇,非常好奇儿子在下界的经历,不过眼下她也不敢问太多,以免儿子和未来儿媳嫌她。
“遇儿,我与你父君为你选定四个吉日,你想何时与云儿举行大礼?”狐后一边说还一边继续往白追云手里塞东西,一转眼就把他两手都塞满了,迎上白追云不知所措的目光,她有些尴尬地扯扯唇角,解释:“我们涂山狐族满一千岁就可成家,遇儿七百岁时我便为他准备聘礼,这一年一年的攒,稍微……攒多了一些。”
白追云看看手里的储物袋,又看看狐后,心说:您这哪是攒多了一些,分明是赞多亿些。
不过话说回来,涂山遇八千多岁了,狐后从他七百岁就开始准备聘礼,七千多年,可不得攒下这么多吗?
涂山遇见白追云两手都捧不下,帮着接过,并道:“母后,您别忙着拿了,先与我定下吉日。”
狐后便说了四个日子,说话时也不妨碍她继续往白追云空了的手中塞见面礼。
涂山遇干脆也不拦,直接说:“就选最近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