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十五带着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妇跑了进来:“主子,人带到了。”
那老妇低垂着脑袋,一手置于心口,弯腰向顾寒酒行礼:“苗疆游荆见过楼主。”
顾寒酒眸光不离季泱,吩咐道:“过来,看看她到底怎么了。”
游荆心中惊愕,一直听说这位凛冬楼楼主如何的冷血弑杀,倒是没想到他还有这样深情的一面。
但是,深知凛冬楼手段的游荆却不敢在这位面前作妖,便乖乖的上前替季泱检查起来。
她看了看季泱身上的伤,又给季泱把脉,神色却越发的迷惘不解。
顾寒酒泛红的眸子死死地盯着她:“如何?”
游荆虽然习的是巫蛊之术,但是对医术也极为擅长,可是……
她不解的皱着眉:“这位姑娘的脉象并无问题,身上的伤也不致命,不该是这般的死……”状。
她才脱口而出一个死字,便感觉到了男人身上凌厉的杀意。
游荆赶紧将那个‘状’字咽了下去,连忙又道:“楼主之前应当已经给这位姑娘请过大夫了,她的脉象的确没什么问题。”
只是,这姑娘面色苍白,嘴唇和四肢都泛着青紫之色,这分明就是将死之人的模样。
但怪就怪在她的脉象极为平稳,根本不像是一个将人之人该有的脉象。
顾寒酒重新将季泱抱得更紧了些:“我让你来不是说废话的。”
“游荆一定尽力而为。”
顾寒酒替季泱渡着内力,温暖着她的身体,冷声道:“她若能救本主放你自由,否则,死。”
游荆从没感受过这样毫无可避之处的可怕杀意,她深知若是自己没有用处会面临怎样的折磨,于是又绞尽脑汁的分析起眼前这个女子的情况来。
然而就在她感觉眼前的女子脉搏都在逐渐消散之时,她指尖却动了动,苍白得面孔更是在几个呼吸间便恢复了血色。
下一刻,女子的眼睛睁开,带着几分迷茫。
“顾寒酒?”季泱苦涩的牵了牵唇角:“又是你啊。”
她好像已经习惯只要在外发病之后醒来便看到他了,所以语气都没有半点意外。
顾寒酒扶着她坐起来,眼中却无半点喜意:“还疼吗?”他低声询问着。
或许是因为他语气中的不安太过强烈,季泱心莫名的揪了一下,和发病的时候那种撕心裂肺的疼不一样。
酸胀发麻,眼泪在这疼痛的刺激下竟然有冒出来的冲动。
季泱定定的看着顾寒酒,强行将眼泪压了下去,声音却不自觉的温柔下来。
她摇摇头:“痛过就不痛了。”现在的她除了感觉有些乏力之外倒是没有半分不适。
顾寒酒眸光幽暗的看着她,掩饰着心底的不安:“离下次发病,还有多久?”
没想到顾寒酒会问这个问题,可答案连季泱自己都不知道。
她苦笑着:“我也不知道每次发病都是不定时的。”
有好几次她睡着睡着就突然痛醒了,然后又疼死过去,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了。
她也试图找过规律,却发现根本毫无规律可言。
察觉到季泱对自己不再和之前那般抗拒,顾寒酒心中稍安,他将枕头堆好,这才重新坐在床边,扶着季泱靠在床头,柔声道:
“这是苗疆的巫师,你将你的情况和她说说。”
季泱有些惊讶,苗疆的巫师?会有用吗?她心中犹豫,却觉得用处不大。
拥有希望再失望,也挺不好受的,不如直接拒绝。
然而她这个念头才扶起,顾寒酒便握住了她的手,“泱泱,会治好的,相信我。”
天下之大,能人异士之多,怎么能治不好他的一个泱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