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泱仰头,将眼角的泪水抹去,又在指尖碾净。
“伶儿,姐姐送你上路,不会很疼的,你相信姐姐。”季泱右手成爪,直接扣住季伶的咽喉,然后慢慢缩紧。
“救,咳,救……”季伶死命的挣扎着,可却没什么作用。
不知道什么东西从季泱的手里蹿入她的身体里,然后在自己的五脏六腑慌不择路的逃窜、撞击,疼得季伶恨不得将五脏六腑都吐出来。
看到季伶瞬间满头大汗的脸,季泱松开了手。
屋内传来她的轻笑,像风消散在屋内:“怎么可能不疼呢?伶儿你真傻。”
屋内的季伶从一开始的闷哼到后来的痛呼,再到此时毫无力气的呻吟
眼前季泱的身影越来越淡,恍惚中,她突然看到了一座漆黑的牢房,自己拖着被削成人彘的季战趾高气昂的站在季泱面前,欣赏着她痛苦绝望的神情。
原来,她说的是真的……
随着季伶的声音消失在屋内,季泱也捂着心口直直跪了下去。
“泱泱!”
就在这时,暗处一道人影闪了出来,以最快的速度搀扶着面色惨白的季泱。
他扣上季泱的手腕,可是指腹下的脉搏跳得规律强劲,和季泱此时的表现根本不符合。
“顾寒酒……”季泱蹙着眉,想要挣脱顾寒酒的怀抱却根本没有力气。
她苦笑着,勉强开口问道:“那些你都听到了,是吧?”
“我没,是,我听到了。”顾寒酒慌乱的握着季泱的手,本想否认,可在对上季泱噙着眼泪的眸子时却说不出口。
所以,他承认了。
她怪自己也好,总归不能骗她。
“听到了也好。”季泱闭了闭眼,无力的躺在顾寒酒怀中,任由他不断的向自己体内输送内力,却好似石沉大海,根本没有半点作用。
而此时的顾寒酒慌乱极了,他紧紧的抱着季泱,似是要将她嵌入自己体内,分担她的痛苦一般。
他不知道,为什么季泱的明明脉象没有任何问题,为什么会一次又一次的出现这种情况?
不知道过了多久,顾寒酒的内力几乎枯竭,可季泱却毫无反应。
她面色苍白,嘴唇甚至泛起了青紫,像是就要这样彻底睡过去一般。
“泱泱……”顾寒酒低下头,让自己的额头靠着季泱的额头,将人再次往怀中带了带,试图用自己的身体温暖季泱逐渐降低的体温:
“不要睡好不好?我们还没成亲呢?你一直占我便宜、利用我,我都还没来得及向你要报酬呢?别睡好不好?”
“或者,你告诉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救你?你那么聪明,一定也有办法的是不是?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做才能救你啊?”
顾寒酒声音干哑得越发厉害,就连抱着季泱的身子也在微微颤抖着,握着季泱的手更是因为太过用力而逐渐泛起僵紫。
忽然,季泱的手动了动,乌青的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血色,她有气无力的动了动唇,满满的嫌弃:
“顾寒酒,你好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