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的确很痛。”季泱缓缓蹲下身，眸光一寸一寸的在季伶身上游走，最后又重新落在季伶的脸上。
“你一碗堕胎药害死我腹中胎儿的时候比这痛多了。你哄着温辰逸将我十指的骨头一点点磨碎的时候比你如今承受的这些痛苦，要痛千倍万倍！”
“伶儿……”季泱食指轻轻的挑起季伶的下颌，“大哥也很痛。你砍掉他四肢，割掉他舌头、鼻子和耳朵的时候，也比这痛呢。”
“不是，我没有……”季伶恐惧的摇头，她从未见过季泱这副模样。
她看起好似是在笑着，可是她的眼睛里却只有一片死寂，看不到任何能称之为人的情绪。
这种眼神，让季伶觉得自己在季泱眼里只是一块等着她切割的死物。
“你现在的确没有。”季泱温柔的笑着：“但若是我依旧按照你们的谋划嫁给温辰逸，助他登基，我说的这一切，便会成为事实。”
“毕竟，伶儿你不是一直嫉妒我成为大燕第一才女，怨恨有我所在的地方，你都不为人知吗？”
“我……”季伶眼神不敢去看季泱，她不知道为什么季泱会知道她心里的想法。
她的确不止一次想要弄死季泱，想要将她踩在脚下，想要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凭什么，她一个爹娘捡回来的孽种居然处处都要压自己一头，明明自己才是丞相府唯一的小姐，可世人提起丞相府，却只想到季泱这个大燕第一才女，凭什么？
所以，她一直忍着，一直扮演着季泱不知事的妹妹，等待着她完全失去利用价值，从天堂掉入地狱的那一刻。
可她没有想到，本来谋划得好好的一切，为什么突然就变成了如今的这副模样。
本来该受此折磨的人该是季泱才是，为什么会变成了自己？
季泱好整以暇的欣赏着季伶眼中闪烁的怨毒和不甘，唇角的笑容越来越温柔动人。
她把玩着季伶鬓角的头发，或许是因为这些日子所受的折磨，季伶这头她最引以为傲的黑发都有了枯黄之色。
感受到季泱的动作，季伶受惊的往后退去，却扯到身上的伤不由闷哼出声。
季泱笑看着她的动作，将手收了回来：“伶儿，你的小心思又暴露了哦。”
“姐姐宠你、爱你、事事都以你为先，哪怕不是亲生的姐妹、哪怕是畜牲！也该有几分动容吧？”
季泱眯着眼睛伸手又将季伶拽到了自己面前，掐着她的脖子，垂眸温柔的看着她呼吸苦难的样子，字字珠玑！
“可你呢？你怎么做的？你一心想要我死，想要我成为你的踏脚石！伶儿，你怎么忍心的啊？”
“咳咳！”季伶像蛆虫一样扭动着，再也顾不得身上的伤，她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远离季泱。
只可惜，她现在被捆着，根本动弹不得哪里挣脱得开季泱的手。
反而是季泱嫌恶她身上的肮脏，像丢垃圾一样将她扔在了地上。
“季泱，有本事你杀了我！”季伶瞪着眼，虽然身上疼痛万分，可身上的痛根本比不上她此刻心中对季泱的恐惧。
季泱知道了，她全部都知道了，她一定不会放过自己！
“嗬……”季泱柔柔的笑着：“姐姐怎么会杀了你呢？那样对你来说岂不是解脱？”
“那你到底想做什么？你这样害我，父亲母亲不会放过你的！”季伶咬着牙，心底不由生出几分希望。
季泱从小就渴望父亲和母亲的疼爱，将他们视为最重要的人，若是自己搬出父亲和母亲，她会不会放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