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乾坤盘从这个月的月初,就开始检测到全城上下有明显的‘妖气’异动,那气息一直飘渺不定,找不到准确位置,我们就只好不声张地暗地里走访调查,就在上个周末,突然在市区地下商场,检测到了一次剧烈的妖气涌动,等我们赶到的时候,突然又消失了……”薛谔道。
一旁的人民警察同志自觉听不懂“非人组织”业内的专业术语,给薛谔了个眼神,带着小分队撤场了。
“然后,在孤鹜城的郊区,当日晚上再次零星出现了同样的‘妖气’异动,还有偷偷建立‘异域空间’的痕迹,我派人融了那个‘异域空间’,还以为又是哪个没控制住‘远古之血’的‘非人’蹦出来的,结果今早来郊区巡逻的员工,再次发现了普鲁士酒庄中心建筑外弥漫的妖气,霎时,我们开始觉得不太对劲了……”
“早上八点,普鲁士酒庄的包场婚礼检票入场,九点到十二点,与会成员在在酒庄中自由活动,十二点,婚礼正式在中心建筑进行……”
“几千号人的大活动啊,即便最后进入中心建筑参与主活动的只有589人,但这也远远超过了普通小妖无意之间能蹦出的‘异域空间’阈值了…………所以我们当即联系了负责处理‘非人’事件的人类警方协调工作,同时派遣了属里的员工……结果,还是晚了一步……”
十二点准点的时候,孤鹜城持续了一上午的阴云终于退散,长空一片艳阳高照,万里无云,只有郊区,普鲁士酒庄中心建筑的上空,诡异且压抑地锚着一朵巨大的黑云,给整了华丽的哥特式建筑镀上了一层深沉的阴影。
突然升起的“异域空间”,以一种“润物细无声”地速度完全笼罩了建筑,并且密不透风,低于空间主能力的“非人”,以一己之力是完全没希望突破的。
隶属孤鹜城的“妖怪调查属”中的主要人员不超过十个,而且没有一个是纯血统的“非人”,对付这种突发事件,真的是左脚绑住右手,无计可施。
在这个“异域空间”外的属内员工既然做不了“阻止”,就只能默默祈祷,做好“善后”。
而,做调查做进这个“异域空间”里的员工,只能在保证自身安全的情况下做好实时记录,已备后续调查。
“这个视频是在场的非人录制的……”
薛谔指了指外套外口袋里的小仪器道。
窦榆表示了解的点点头,道:“所以……”
薛谔朝大门的地方摊开手,很有礼节地道:“所以,窦先生,和我们走一趟吧?让我们一起来说说会场内发生的事情?”
这一去,是如何都逃不了了。
窦榆会意,回头习惯性地问道:“江白渚?我们走……”
然而,他的背后空荡荡的,那个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陛下,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不见了。
“陛下?”
“江白渚?!”
薛谔看他挺着急的样子,问道:“窦先生,你在找谁啊?整个建筑的人都被我们转移出去了,没有人说认识你啊?”
窦榆道:“江白渚,你们没问到一个叫江白渚的人么?”
小青年翻着笔记本,很客观地道:“没有呢先生,在场所有人员的缩写名单我都记录下来了,没有一个是叫江白渚的。”
薛谔认为这是一条很有用的线索,继续问道:“窦先生,可以和我们描述一下这位江先生的衣着打扮以及长相吗?我们的工作人员落记了也不无可能。”
窦榆道:“他身高有190几,长发,单马尾,穿着一身黑西装,长的很好看,衣襟上别着一朵红玫瑰。”
薛谔和小青年皱起眉头来,相互一望,显然是没有见过这个人。
江白渚消失了。
明明在叠加了“异域空间”的“虚拟空间”里一直都有见到他,竟然一回到现实世界,这位就突然消失不见了。
窦榆还憋了很多从“空间”里带出来的问题想要问他呢,没想到,江白渚竟然照顾不打一声的溜走了。
呵呵。
人家江白渚又为什么要给你打招呼呢?
你明明就是请人家帮了一个小忙,请他参加这场魔幻的婚礼罢了。
如今,这场婚礼草率收场了,人家又为什么还要留在你身边,继续扮演什么“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呢?
窦榆,你什么时候是这么自作多情的人了。
窦榆擡头望天,腹诽了一下自己没来由的伤感,叹口气的空档,他突然发现,大厅天花板的“指甲盖印儿”全都像江白渚一样消失不见了。
整个天花板光秃秃的,铺着一层最普通的白腻子,七彩的大吊灯依旧静静地悬在上面。
尽管大门尽敞的厅内,空气流通极其顺畅,每一簇垂下的漂亮灯泡,依旧静止不动。
窦榆的神色开始变得严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