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米九的大个子,套上窦榆一米七三人的衬衫,感觉胸口的扣子都能打弹弓了。
没有法子,林洛就和窦榆扯出一面花纹不怎么惹眼的大床单给江白渚现场缝缝补补,极限赶制出了一件古风兮兮的衣衫来。
毕竟是搭伙做过几年自媒体的二人,每次拍视频衣服都不能重样,每次又都买新的着实开销不小,二人很多衣服都是现学现做的,虽然都不是注重亲肤休闲舒服的基础款,但总比花里胡哨,穿出去大腿生风的卡通睡袍来的正常。
不过,得亏江白渚是个貌美主角,套个麻袋都回头率极高,这洗的都有点发白发旧的破床单赶制的衣服往身上一裹一套,竟然还挺好看。
“这是个什么东西,和个狗牌似的……”林洛给江白渚理领子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小塑料牌,心感奇怪的扯了扯,还挺牢固,便道:“窦啊,你这床单铺了洗了多少次了,吊牌还没摘,留着钓鱼呢?”
窦榆扶额道:“林洛你不妨仔细看看到底是什么上的牌子?”
“什么什么上的?”
林洛往牌子后一摸,摸到了一手熟悉的冰凉。
是暴君的脖颈儿,是人最脆弱的所在,他斗胆下手去摸!
林洛道:“卧槽槽槽!!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眼睛刚才瞎了,现在好了!”
江白渚懒得理会他,自己擡手去整理身上针脚宽松的衬衫,衬衫这种衣服对江白渚来说还是有点过于超前了,他不是很能理解一件上衣竟然能用一排硬硬的圆圆给套起来,而不是左右贴合,然后用明和暗的束带扎紧。
这脱啊、穿啊、撕啊、扯啊多麻烦啊,江白渚一边想,一边往窦榆身前看去,那是一种他更加陌生的衣服构造,是用两道锯齿一样的小牙和一只“赶鸭子上架”的小滑块相互贴合连接在一起的,江白渚完全想不明白这机关的原理,直觉要在这人间为人处世,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
“你俩这是什么‘情||趣’?”林洛指着江白渚脖子上环着若影若现的小牌牌,冲窦榆小声道。
窦榆道:“什么什么情||趣?那是防伪扣防伪扣啊,这家伙自从拆了封就一直套着,我也不敢给他摘!”
林洛道:“哦——那还挺好,不敢摘就别摘了。”
窦榆道:“好什么好,带出去不还是丢我的人。”
“不丢人不丢人,正好让刘维看看,在你俩面前,他这个前男友就是个弟中弟,什么拉拉小手,什么送点块儿八毛小零嘴的所谓爱情,在原意为心爱之人赴汤蹈火、甚至出洋相面前,简直一文不值!”
窦榆道:“可是我并不想让江白渚为我出洋相。”
林洛道:“哎~你俩这不是出洋相。”
“那是什么?”
林洛道:“是,情||趣啊窦儿~这小狗牌往脖子上一挂,这不就和官宣了‘身有所属,不可僭越’一样吗?这小滋味,对他俩那种情贱活多的人渣来说,那小滋味不得刺挠的?刚才陛下还说自己是新生之躯,你说他算不算是含着你发放的‘狗牌’出生的?”
“不许胡说,我可没给他发那东西!”
林洛:“我没胡说,你不信仔细看看那牌子上的文字,一撇一捺,一个‘鱼’字,鱼,你的网名,还说不是你?”
窦榆一惊,扯过江白渚脖子上的塑料牌一顿瞧,方才火急火燎地没注意,这牌子上真就单字一个“鱼”字在上面,还是雕刻上去的,和平常网购的商品上的防伪扣不一样,更像是一件精心设计过的艺术品。
江白渚有这么深情么?他对仙尊“爱而不得”贯穿整本书,维系他精神世界的到底是“爱”还是“不得”呢?他是真心爱着这个人呢,还是单纯地想把一个冰清玉洁、仙风道骨的“天山雪莲”脱下泥潭、拽入情网、受人眉眼、遭尘世污染呢?
窦榆无从考证。
他指着塑料牌道:“谁给你带上的这个?”
江白渚道,神情一本正经:“是你啊,阿鱼给我带上的。”
林洛在一旁憋笑憋得浑身就像筛糠的簸箕成了精,他忍住笑意道:“窦啊,你得加把劲哦,你看咱们陛下,入戏多快。”
窦榆斜了林洛一眼,道:“呵呵,还说我呢,谁像你,还没入戏台,就先笑上场了。”
林洛:“哈哈哈,这出戏,你俩才是主角,我就是个负责笑场和捧场的观众,如果我有当主角的潜质,早就用通天的财力让你俩原地结婚了,还用得着弄虚作假么?”
“那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不是主角?没乱点别人的鸳鸯谱?”窦榆道。
林洛好了伤疤忘了疼,早就不再忌讳依旧在场的江白渚,鼻尖翘上了天,得意道:“不用谢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