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他的话什么意思,便没有理会,对他道:“你带着孟大哥回去,这里我自能应付。”
他脸上从未有过如此严肃的表情,对我道:“你若能应付,我就不来了。”
“柳大人,”阮言一提高声音道,“我这位朋友,可不愿随你去你的主子家里做客。还请柳大人回去吧。”
柳道可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阮氏虽有丹书铁券,却不是拿来与朝廷作对的。若是你们阮氏的族长知晓了你的作为,恐怕也不会为你开脱。”
阮言一哈哈大笑:“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何须那帮老头替我开脱。”
“你姓阮,你一人错,全族皆为你受过。”柳道可提高了声音。
阮言一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阮家最大的罪过,就是祠堂里那块丹书铁券。先帝不动阮家,难道是因为阮氏安分?别说如今先帝新丧,储君还未登基,就算是新帝即位,又岂敢动我阮氏?”
话音刚落,陈翀手中的剑已经抵在阮言一的喉头。孟源手中轻弩的弩箭则瞄准了柳道可。
“陈翀!”我喊道。
僵持之际,李陟遐回来了。
他并非是一个人回来的,身后还跟了蛟三带着许多人。
他们把柳道可一行人团团围住,拔出武器,两相对峙。
李陟遐面无惧色走入院中,枪尖直指陈翀的心窝:“柳大人派人跟着我,阻挠我回来。便是为了来此为难我阿姊和朋友的吗?如此恐怕非君子所为。”
陈翀道:“李陟遐,你以为你现在是李右丞的义子便能为所欲为了吗?你一个前朝余孽,注意你的身份。不要以为朝廷不处置你就什么也不知道。若是惹恼了朝廷,抓你回去枭首。”
陈翀话音未落,蛟三已经带着人逼上前一步,李陟遐擡手示意蛟三勿要妄动。
“前朝?”我问。
刀都已经架在脖子上了,阮言一却有心思对着我笑道:“看来娇儿姑娘也不知晓杨兄的身份。我原以为你们是一起的,看来我就猜中了五分。”
阮言一说得云里雾里,我看向李陟遐,希望他能给我一个答案。
“没错,阿姊,我是前朝安王姬照的孙子。”李陟遐坦然道。
妆成闻言也十分震惊,问:“可公子不是说公子是被……”
李陟遐深吸一口气,缓缓叹出,道:“卖儿卖女的,确是我父亲。安王那一代,国已经破了,父亲多少还有些家底。可东躲西藏连年征战,到了我这一代,已经算是穷途末路了。”
柳道可幽幽开口“既已知穷途末路复国无望,便当安分些度日。你如今召集前朝旧部的后代公然与朝廷对峙,你可知是多大的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