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言一摆摆手:“我不饿,留着做午饭吧。我本想多睡会儿的,但听闻你们要出门,便也躺不住了。”
我想到他昨日对我的试探,心中不满,白他一眼道:“想不到阮公子耳力如此这般优秀。”
“娇儿姑娘过奖了。不过是阮某一点不足为人道的长处罢了。”阮言一全然不顾我话中的讥讽之意,反是颇有沾沾自喜之意。
就好像是一拳打在棉花里的感觉,我一口气没出出来,别过脸去不愿看他。
此时李陟遐和妆成已经收拾妥当。
“孟大哥,我们走吧。”李陟遐道。
孟源点点头,对着阮言一道:“公子可同我们一道?”
“阮公子一个柔弱文人,还是留在家中看书吧。”我怕他昨日的试探是别有用心,赶忙出言阻止。
谁知孟源却道:“娇儿姑娘你有所不知,阮公子对土木营造颇有见地,说不定对你们的修缮有所帮助。”
阮言一双手抱头,悠哉悠哉地走向孟源:“老孟盛情邀请,却之不恭。那我便同你们一道去看看吧。”
路过我的时候,他故意低头对我露出他那狡黠的笑:“在下不才,不过是自小读的书杂了些罢了。”
我一时气急,竟想不出话来堵他。
“阿姊!走了!”妆成喊我。
我越过阮言一,奔向妆成。
这屋子看着近,我们却走了许久才到。到了近前才知道,房子的破损比我想的要严重许多,可以说基本只剩梁柱了。这可怎么修缮?我心凉了半截。
好不容易找到一处安身之所……
“确实是不太容易修缮。”身后的阮言一似乎看出我的心思。
“不过这倒也不是坏事,”他接着说,“吴伯建屋的时候积蓄少,大部分的钱应该都用来做梁柱了,其他地方用料差,山上多露水,多风,加上长期无人居住打理,自然就是这样。但好在房梁和立柱坚固,整体来说框架还在。至于别的,可以依着娇儿姑娘和妆儿姑娘的喜好来重建。虽说要多耗费些时日,但肯定住的舒心。”
妆成听了自然是开心雀跃,我却担忧夜长梦多。且重建也非易事,耗费巨大不说,我和妆成只能做些杂务,其余全靠李陟遐一人,怕也是心力交瘁……
我有些失望:“阮公子说的轻巧,重建耗费巨大,我们姐弟三人能力也有限……”
“娇儿姑娘无需担心,”孟源道,“这些活我是做熟了的,必定给你做的又快又好。”
阮言一也道:“老孟别说大话,我画的图纸若是没有我亲自指导,任你手艺再好,恐怕也难成事。”
几日相处下来,孟源是个热心的,他说要帮忙,定会尽力相助。只是这阮言一,常常试探,却又热心相助。我实是不懂他的用意。
李陟遐自到了此处之后就一直没闲着,四处查看,此时他回到我身旁,道:“阿姊,如阮公子所言,这院墙屋顶残破得厉害是因为用的就地取材的土坯所垒,但这房梁立柱却十分坚固,这屋子重建不是问题。既然孟大哥和阮公子愿意帮忙,我想就先劳烦二位,不出月余应该就能建好,阿姊无需担心。”
“既如此,娇儿代弟弟妹妹谢二位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