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衿咬牙,她可是没忘记,叶菱纱当年从金陵赶到洛城表面是闯荡江湖,其实只是为了见凌水月一面。
彼时,玉玲珑在金陵恒王府商量事时,叶菱纱就与其相识了。
一见钟情,再见情根深重。
后来无意间,她偷听到玉玲珑将去洛城,便收拾行囊追随而至。
叶菱纱皱眉,终于明白了这人的想法,脱口而出,“你不信我?”
“不是不信你,是我对自己没有信心。”李衿叹息,两人相比,判若云泥。人家天仙一般的妙人,自己一事无成,一无所有。
论武功,论容貌,论才情,论智谋,她有哪样比得上凌水月?又有哪样配得上这个千金小姐?
叶菱纱急于解释,“可是我偏偏喜欢的是你,你也勿要妄自菲薄。”
她抱紧李衿,急得几乎流泪,要如何做才肯信呢?
她需要哄一哄眼前这人。
怎么哄呢?她手法幼稚而又拙劣,踮起脚尖吻了吻李衿的侧脸,将耳垂含在嘴里挑逗。
搁以往这法子是十分有效的,但是今日,李衿被动承受着这份关爱,一动也不动,僵硬得像一块木头,冷冷道,“云雨本是水到渠成之事,若你是为了证明喜欢我才这般做大可不必。”
叶菱纱愣住了,忽又慌乱起来,“没有,没有,不是这样的。我是真的……”
她语无伦次起来,门外的敲门声格外刺耳。
李衿隐隐不安,“入夜了还来叨扰?可是有什么大事?”
可叶菱纱仍然抱着她不撒手,口中嘟囔道,“管她什么大事,天塌下来个高的人顶着,砸不到你我头上。”
李衿:“……”
门外的人很着急,忍不住呼唤,“是……是关于霍姑娘的。”
叶菱纱松开了李衿,跑过去将门拉开,“你说什么?”
“霍姑娘......死了......”
“?!”叶菱纱先是震惊,继而伤心,脚下生风,冲了出去。
半扇门来来回回开合。
烛火摇曳,一片深红。
霍云舒没有追查出凶手,反而葬送了自己的命。
不久之前她还在为死者申冤,而此时躺在血泊之中的竟成了自己,而且死状凄惨——胸口被利器直接贯穿。
凶手似乎是在刻意挑衅,将她的尸体扔在云中山庄的后院矮墙下。
要不是有个小厮醉酒想撒尿,也转不到此处。
看到死人,小厮酒瞬间便醒了大半,跌跌撞撞连滚带爬的找人去了。
叶菱纱想冲过去,却被李衿拦着,让她莫要轻举妄动。
李衿看向远处黑漆漆的一片,眸色越发凝重起来。
“是谁做的?!”叶菱纱怒问道。
回答她的,只有呼啸的风声。
霍云舒虽然听从王爷的命令才保护她,却一直忠心耿耿,不仅多次化险为夷,还会陪她在江湖人玩耍胡闹。
而眼下就这般惨死,她自然伤心欲绝。
更紧要的是,该怎么和雨柔姐姐交待呢?
幸而雨柔跟随恒王远在江南,暂时不会得知这个消息。
能瞒多久就瞒多久吧。
叶菱纱愣了半晌,没说一句话。
慕绯蹲下,检查了一下伤口,从背后是偷袭,而从这正面便是……
“难道她还有救?”叶菱纱抱着一丝希望。
慕绯:“……”可真是想多了,已死去多时了。她是鬼医不是神仙。况且,鬼医也是冒名。
霍云舒身下的泥土被鲜血渗入,凝固发黑。慕绯碾碎一小撮,估计死亡的时辰。
叶菱纱无可奈何,只命人重金厚葬。
围观的人暂时退去。
慕绯盯着与她刚刚擦肩而过的一个高手,向叶菱纱询问其身份。
莫非有问题?叶菱纱吃惊,那位年纪半百的高手是她师父沧澜生。
“师父?”慕绯可是记得小叶子有好几个师父。
叶菱纱点头,沧澜生算是教她刀法的师父,虽然也没教几招厉害的。
此人之前跟在恒王身边做事,是恒王的左膀右臂。
她与母亲从金陵来洛城之时,恒王不放心,便让沧澜生来一同护佑,眼下没什么事,闲居庄上,日子悠闲自在。
慕绯点头,若有所思,又问道,“我二人可曾见过?”
“啊?”叶菱纱挠头,“这事你问我吗?我又如何知道?”
慕绯疑惑,总感觉那人有些熟悉,却想不起来在何处见过。
李衿向慕绯说起最近洛城发生的怪事。
杀人凶手肆无忌惮,专挑年轻女子下手,手法极度残忍却又干净利落。死者鲜血几乎流尽十分凄惨,一时间全城上下人心惶惶。
慕绯听后,直呼怪不得,之前与凌水月之前走在路上,还被一个老人提醒让两人赶紧回家,别在路上张扬,小心招来杀身之祸。
当时凌水月愤愤不平,口不择言,气得老人大骂她们不识擡举。
等等!!!女子,鲜血……慕绯一个激灵,这些死者,怎么这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