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水月内心有一丝触动，却还是口出恶言，“你太自以为是了！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胭脂马再次插嘴，“我瞅着你二位的关系，真是有点不正常。”
“闭嘴！”慕绯心烦意乱，扭头看向她，却见她嘴唇轻启，似乎冲着自己说些什么。
这山寨毕竟是胭脂马的地盘，此处她最为熟悉。她突然启动了机关，一块巨石从洞顶落下，胭脂马扛着巨石，等待着。
慕绯明白了，突然运功，朝凌水月打出华山掌法——“劈山破玉掌”。
同样的掌法，在陆无涯手里，只能用来偷袭，还白送的自己的性命。
在慕绯的手中，却有撼天动地的强大气势。
凌水月用千川流雪去接，当世旷古绝伦的两大高手对决，飞雪漫天，气压逼人，万物几乎为之失色。
锦衣卫见状，偷袭凌水月，却被强大的气压推开。
苏沉鸢带着镜心，飞快躲进山洞。
胭脂马松了巨石，冲慕绯大喊，“过来啊！”
慕绯撤了内力，腰向后弯，身子压低，躲开掌力冲击，从凌水月身旁滑了进去。
凌水月反应过来，也收了内力，转身过去，双手擡着巨石底端，阻止其落下。
可显然，单论力气的话，她远远不如胭脂马，接住巨石的瞬间，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很快坚持不住。
眼看巨石即将落地，避免手指将被挤压得血肉模糊，她赶紧缩了回去。
胭脂马靠在墙壁上喘气，让大家放心。
这石门有五百多斤，功夫再高的人也进不来。
就算真叫来众多帮手，也根本没处使力气。
苏沉鸢放开镜心，惊魂未定，想到凌水月说的那番狠话不免担忧，“抓不住我们，她不会真杀了叶菱纱吧？”
慕绯只摇头，也不知晓答案是“不会”还是她不能回答。
胭脂马抹去额间的汗，盯着慕绯，“她是你女人？哎，不对，你是她女人？我跟你说，这样的人可不能要。”
苏沉鸢挠挠头，“没想到，因为她你我竟冰释前嫌。”
胭脂马瞪大了眼睛，“谁与你冰释前嫌？我只是，我只是……不能让你们死在别人手里。”
救人什么的，她才不肯承认。她是土匪，只会杀人，才不会救人。
镜心眼神躲闪，不敢看胭脂马，她之前偷袭这女匪首实属被强迫，不过也确实骗了她——山寨的女匪们没被杀害，都关在西边的地窖里。她之前那样说，只是想故意气气这个女匪首，让其体验失去亲人的锥心之痛。
胭脂马:“……”你们这一个个的，不撒谎，会死么？做人还不如自己一个土匪坦坦荡荡！
看了许久戏的玉修罗走出来，“事情让你办成这个样子也是厉害。”
她额角的伤仍在微微渗血，明明是个微小的伤口，血却止不住。
凌水月咽了下口水，语气变得十分温柔，“是我贪心了，以为凭借旧日的情谊会容易一些，没想到适得其反。”
玉修罗眯起眼睛，扭头上下打量着凌水月，想从中找到她情动的痕迹，“是么？我还以为，意乱情迷的是你。”
“雪宫之人，尤其是我，岂敢爱上别人。”凌水月回道，语气竟有一丝苍凉。
“你最好是。”玉修罗盯着她，似乎是在警告，“美色只是完成目的工具。千万别让我发现，你真的爱上别人。”
“怎么会呢。”凌水月顺从她的意，看着封死的山洞，道，沉吟道，“火凤凰她们应该也知晓打开巨石的方法。”
玉修罗挑眉，“哦？她们还真派上了用场。你有想得这么长远？我还以为你留着她们的命，只是因为心慈手软了。”
凌水月刚想解释，却又听玉修罗道，“罢了，此事我不想再深究，你只要记得——无用之人，尽早除之才能一劳永逸，否则便会夜长梦多徒生事端。”
“是。”凌水月点头，在玉修罗面前，她毫无秘密可言，凡事皆要臣服顺从，小心翼翼。
玉修罗蹙眉，“怎么感觉，你此次看见我如此拘谨？”
凌水月心里一咯噔，“只是未曾料到在此处遇见你，故而有些诧异。”
“诧异？”玉修罗的手陡然一顿。
见形势不对，凌水月赶紧纠错，“欣喜。”
这才对。玉修罗听后转怒为喜。
凌水月暗中松了口气。
玉修罗感叹道，“唉，星云如果像你一样乖乖听话，就不会死了。”
凌水月心里一紧，却只是沉默。
玉修罗挑眉反问，“就不问问我为何杀她？”
凌水月没有表现出半分对同门的同情，只淡淡回道，“你做事自有自己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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