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修罗
呵。玉修罗另一只手凝结内力,故技重施,扼住了沈君伟的脖子,如同抓住一个小鸡崽般。
她轻轻一扭,便听咯吱一声——沈君伟的脖子竟活生生掐断了,嘴角流出一股鲜红的血。
连求饶都来不及,连反抗都做不到,就这样,一命呜呼。
其他人胆战心惊,本能往后一躲。
玉修罗嘴角含笑,看着还在垂死挣扎的左竟思,一点点慢慢加重力道。
濒死之人,求生的愿望却愈发强烈,左竟思空中的右手胡乱摸索着。
终于,摸到了手边木匣子,不管不顾,抓起那锈剑便劈了过去。
玉修罗收了力,手中凝结冰雪,生生接住了剑刃。
剑刃本就锈迹斑斑,雪宫之人以内力化为冰雪,比普通刀剑厉害得多,玉修罗根本就没将左竟思放在眼中。
可这次却与寻常不同,她并未收内力,手中冰雪却飞速融化,一股白雾升起。
什么?玉修罗变了脸色,这剑有如此玄妙?她不甘心,又去抢夺这锈剑,谁知刚碰上,便觉疼痛难忍,缩回一看,手心和指尖皮肤发红,与在火焰上炙烤过无异。
玉修罗悄悄提了内力,却不敢轻举妄动。
慕绯讶异,这剑,似乎是雪宫之人的克星?
之前求生心切,左竟思抓住锈剑乱砍乱杀,似乎不觉得烫。
待局势稍作缓和,他才反应过来,龇牙咧嘴,本能丢了锈剑,对着焦黑的手掌吹气。
还不够,还不够,他又东奔西撞,寻到个泡着瓷碗的木桶,将手按进水底缓解,才得些许畅快。
玉修罗却逼了过来,这个“意料之喜”,岂能放过不拿!
左竟思无奈,捡剑去刺,玉修罗躲过,反手两指直取他胸口,他用剑身去挡,手腕翻转,剑尖直接划过玉修罗的额角。
呲——玉修罗捂着伤口,心头再多愤恨,再多不甘,也只能转身逃了。
左竟思暗自窃喜,心说,再厉害也是个女人,女人都爱美,脸一受伤便落荒而逃了。
好剑!他将锈剑重新放回木匣之中,背在身上。
见玉修罗走远,先前自尽的男子却拔出可以伸缩的长刀,从地上起身。
他拍拍身上的灰,揭下脸皮揉碎,扔在地上踩了两脚。
“范楚良,你!你怎么?”左竟思大吃一惊,这个年轻镖师叫范楚良,不过显然已经被人取代,可不知晓如何称呼眼前的人,只得用这个名字代替。
“范楚良”轻蔑一笑,方才假死而已,谁知这么轻易就骗过去了。看来,中原武林令人闻风丧胆的玉修罗也不过如此。
想到此,他心里不免得意。
弯腰捡起那颗头颅,他脸上神色略微可惜,“哎呀,你也别怪我骗你,只怪自己太天真,也怪你师父太狠毒。来世多长个心眼吧。”
他话是这么说,在看到那苍白面容时,心里终究有一丝触动。
【雪宫禁地,速速离开!】
【四郎,你带我走吧。我们一起离开此处,离开中原,去你生活的地方。】
【四郎,我的身心都是你的了,万万不能负我。】
【你怎么可以骗我!怎么可以!】
【四郎……四郎……】
他抚去血迹,伸手将眼睛合上,用包袱包好,又换了一副深情面孔,“我会好好安葬你的,也不枉我们相识相知一场。”
好卑鄙!左竟思猜出了来龙去脉——这个男人,诱骗了雪宫之人,偷盗宝物出逃,被玉修罗追杀至此。
“范楚良”收起怜悯,迫不及待去抢左竟思背后的木匣子。
好大的野心!左竟思自然不给。
“范楚良”从胳膊,腰间,大腿处各抽出三把刀,双手各持一把,另一把咬在口中横着。
左竟思自然不服,号召其他镖师将此人围困其中,以多欺少。
谁知,之前那个胆小的小镖师未战先怯,跌跌撞撞掀开帘子,跑向后堂,直接与看好戏的苏沉鸢和慕绯撞个正着。
苏沉鸢揉了揉被撞疼的胸口,怒了,还未骂出口。
小镖师却又突然大叫着,“啊,啊——你们是什么人?”
他看到地上的惨状,被砸的血肉模糊的脑袋,比那个包袱里的东西好不了多少,急忙又跑了出去。
小小一家面馆,怎么这么可怕?
慕绯耸耸肩,走了出去。她颇为无奈,看来有些事真是避无可避。
三足鼎立,互相牵制,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烦死了,动手吧,早死早投胎。”苏沉鸢最先沉不住气,烦躁地说。
“范楚良”嘴角上扬,先偷袭左竟思,长刀飞快刺破木匣子。
左竟思快步后退,连连闪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