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色,性也。
群芳阁比往日还要热闹,沈清卓带着手下五个兄弟,大手一挥,让他们还按照老规矩,各自找个人陪着,逍遥快活去。
他与断水刀陆迟则直接奔去楼上雅间,要找姿色最美的明若姑娘作陪,却被一个老鸨拦着,说是今日不巧,雅间没了。
没了?沈清卓仗着自己财大气粗,丝毫不顾忌,眼神示意了一下,陆迟便去推门。
他倒是要看看,谁敢和自己争雅间!
门还未推开,刚离了一个缝隙,有暗器便透过窗纸射了出来,瞄准的正是陆迟的左眼。
沈清卓眼疾手快,见状,扒住陆迟的肩膀往外一拉,暗器偏了位置,从陆迟左脸划过,带出三道血痕。
陆迟一抹,手指上都是血,“呸!老子要你的命!”提了刀便准备杀进去。
沈清卓忙按住他的肩膀,示意他切莫生事,竟然忍气吞声。
和气生财!老鸨见状,赶紧招呼来一个漂亮姑娘,让她伺候二人,又赶紧带着他们去寻别的房间。
陆迟不情不愿,却被沈清卓压着,有气也发不出,乖乖地走了,心里带着疑惑,什么暗器?冰冰凉凉的。
天气阴得厉害,群芳阁外的街角,一个乞丐正靠着墙,双腿裤管处空荡荡的。
偶尔路过的人丢进破碗里几枚铜钱,少的可怜,他看也不看一眼。
熙熙攘攘的街道,走过来一个男子,他左腿有些僵硬,走路十分吃力,不过隐藏得极好,一般人根本看不出来。
谢荣华腰间别着一支玉笛,身后跟着一个拿剑的随从。
路过街角的时候,他停下了脚步,目光落到了乞丐身上,轻声吩咐了一句,“阿白。掏些散碎银两给那乞丐。”
阿白正要从怀中掏银子,谢荣华却用手中铁扇子压住了他的手,想到了什么,“慢着……”擡眼看到不远处在叫卖的包子摊,“不要给银两,去买些热的包子给他。”
何必这么麻烦呢!阿白虽然嘴上抱怨,却还是乖乖地快步去买了三个皮儿薄馅儿多的肉包子,油流了出来,将包裹的黄纸变得润润的。
乞丐吃得满嘴流油,一句道谢也来不及说。
“公子,直接给他银子多省事儿啊,真麻烦。”阿白不解。
谢荣华看得很是满足,笑着说,“你不懂。”
这乞丐孤身一人势单力薄,又身有残疾,给他银两,也只会落入旁人口中,说不定他还要因此挨上一顿毒打。
“乞丐的银两也会有人抢啊!”阿白看着乞丐,略微思索。
自小锦衣玉食的人自是不会懂。为了活下去,一点银两,别说是偷是抢,就算是杀人,他们也会。
谢荣华也想起了不堪的往事,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
阿白低声嘟囔,公子就是好心,施舍乞丐还这么多道理。怪不得山庄外的乞丐整日吃喝不愁,一个个养的肥头大耳。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进了群芳阁。
庄主大人真是善良!小乞丐看着俩人,一边吞着包子一边感叹,脱口而出的后半句跟着包子一起咽了下去,可惜了啊,可惜啊!
云中山庄的少庄主谢荣华偶得鲛珠,广发英雄帖,邀请天下武林中人共赏奇珍。在江湖人已是声名显赫。
精致雅间,谢荣华有节奏地敲了敲门,听到了回应,才推门进去。
屋内,凌水月坐在桌边,不染纤尘,冰肌玉骨熠熠生辉,听开门声知是谢荣华,便责备埋怨,“谢大人身为东道主,却比我这个不远千里前来的人还要迟些。可是未曾将主公的事放在心上?那为何之前着急催促,要我尽快动身?”
我哪里来晚了,是圣使你来太早了!谢荣华笑了笑,“哪里的话,我与雪宫同为主公谋事,定当尽心尽力,岂敢怠慢?不过话说回来,倘若星云圣使你知我今日来的目的,怕是不会这么着急了!”
凌水月皱眉,“你此话何意?”
“此计宫主谋划多年,确实妙极,可惜万事具备只欠东风,若想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还缺少一样东西,一个让江湖人都信以为真,甘愿掉进圈套的东西。”谢荣华说着,从怀中掏出锦盒,推了过去。
凌水月打开一看,盒内之物玲珑剔透,闪耀着光泽。
这是?她颇为吃惊。
“鲛珠。”谢荣华道。
别说笑了,这哪是什么鲛珠?凌水月一眼辨真假。
这血红珍珠确实需要重金求购,但只要银子使的多,能买一大把。
和传说中的鲛人没什么关系,更不是鲛人泣出的血泪凝结而成的,除了收藏起来观赏把玩没什么用,
谢荣华知道她的想法,语气狂傲,“我说她是,它便是。”
“所以?”凌水月挑眉。
谢荣华道,“鲛人血肉,食之可得长生。宫主苦心孤诣布局多年,却偏偏少了存活的鲛人,以致‘长生’成了虚无缥缈的传说。这世上若真有鲛人,我们编造的这个故事,才会有更多的人相信。”
“鲛人?我明白了,我会将此事好好传达给宫主的。”凌水月眼神一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