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禁无奈的摇了摇头,又黯然的拿起手中的书册看了一眼。
已经躲到远处的夏兰这会儿才发现了门口的顾岁安,连忙冲过去将人一把抱起来走的远远的才将小家伙放到地上。
想了想,她才红着脸解释:“小殿下别怕,君上和君后应当是在做游戏。”
顾岁安小朋友听完却是无奈了,不禁摇了摇头奶声奶气的反驳:“夏兰姑姑,你又何必哄我,我都四岁了,不是小孩子了。”
他接着淡定的开口:“罢了,我一会儿再过来吧,父亲也真是的,大白天的也要缠着爹爹缠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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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折腾了整整一个下午又一个晚上,顾惜年一觉睡到下午才堪堪醒来。
好在狗男人应该是给他清理过了,身上倒是清清爽爽的,亵衣也已经穿好了。
荧惑这些时日都挺忙的,这会儿也已经不在了,顾惜年打了哈欠又懒懒散散的咸鱼摊了会儿才坐起来。
夏兰听到寝殿里的动静便上前试探着叩了叩门:“君后,您起了吗?”
顾惜年靠着床栏又呆了会儿才懒懒的回话:“我起来了,进来吧。”
夏兰随即轻轻的退开房门,示意身后的侍从跟上。
侍从们迅速端着东西鱼贯而入,其中几个开始在桌上摆膳,另外几个则是跟着夏兰开始伺候顾惜年穿衣梳洗。
一直等一切忙完又吃了东西,顾惜年才算是彻底清醒。
他昨晚想了又想,还是觉得找唐蓝诊脉检查一下才能放心。
这般想着,顾惜年很快便带着阿南去了唐蓝住的小院子。
唐蓝看起来难得清闲,正在树底坐着摇椅吃葡萄。
顾惜年毫不客气的走过去在另一个石凳上坐下,顺带薅了颗葡萄吃:“不错,真甜。”
唐蓝闻声有些惊讶的睁开眼睛,忙不叠起身询问:“君后,您怎么来了?”
顾惜年无奈的叹了口气,拉着唐蓝重新坐下才开口:“你别这么紧张,我只是找你帮忙把把脉。”
唐蓝松了口气,忙不叠去屋里拎了药箱出来问:“您可是有什么不适?”
顾惜年摇摇头,主动将手放到了脉诊上道:“我想知道为什么都三年了,我一直都没有再怀上崽崽。”
闻言,唐蓝动作明显僵硬了一下才回过神来,他没有说话,只是将一张锦帕覆在少年手上开始仔细的诊了良久的脉。
一见到唐蓝收手,顾惜年就急急询问:“怎么样?”
唐蓝眸底闪过一丝纠结,沉默了片刻才道:“没什么问题,挺正常的。”
顾惜年听完默默松了口气,可紧接着他又猛的想到了什么,不禁皱眉自顾自道:“难道真的是荧惑有问题?”
唐蓝听得明显震惊了一下,默默闭上了嘴。
顾惜年听不到回应下意识去看唐蓝,就对上了对方一副明显有些心虚的表情。
他不禁皱了皱眉,思绪翻涌间,他突然就想起了几年前荧惑提过的要吃避子药的事。
可他从未见荧惑服过药,他便以为荧惑歇了那个念头,而且这三年来,他常常提起想要崽崽,荧惑也从来没有说过什么。
莫非他真的吃了那种药?
想了想,顾惜年对着唐蓝再次开了口:“唐蓝啊,我们认识也好多年了对吧?”
唐蓝很想说他们前后也才认识四年,倒也还算不上好多年,而且这话听起来总让他有种要遭殃的感觉,但他自然是不敢的,只是恭恭敬敬的点了点头:“是。”
顾惜年跟着颔首,又道:“这么些年,我们也算得上是朋友了,不知道可否说些推心置腹的话?”
唐蓝简直头皮发麻,有些迟疑的开口:“……君后您有什么想问的直接问就是。”
顾惜年紧接着询问:“那我可就问了,荧惑他,可有命你给他做些特别的药?”
唐蓝头摇的像是拨浪鼓:“没有没有,没有做过。”
显然是问不出什么来了,顾惜年听得不由皱眉,只好暂且作罢:“我知道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顾惜年说完就回了修罗殿,随即就将修罗殿里里外外都找了一遍,包括荧惑的那个暗格。
可惜他始终没什么发现。
只能等荧惑回来问问他了,他早上昏昏沉沉的时候隐约记得荧惑说今日让他休息一天不必学法术,也不知道他几时能回来。
想到此处,顾惜年当即端着干果匣子坐到院子的石凳上,开始一边喂麻雀一边等荧惑。
一直到了日暮太阳都快落山了,荧惑方才走进院子。
见少年坐在石凳上,荧惑便也走过去在他身侧坐了下来,揉了揉少年的头发询问:“还难受吗?”
“你说呢?”顾惜年不答反问,不等荧惑回话,他直接开口问道:“荧惑,你是不是瞒着我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