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时怔了怔,不由的吞了吞口水,在纠结了半响后,到底是主动将受伤的手递到了荧惑面前,委屈巴巴的开口:“给……”
他已经想好了,就算荧惑要割他一块肉他也认了,横竖是他先伤了荧惑的心。
荧惑无奈的瞥了眼某只一脸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凤凰,随即面无表情从床榻的暗格里取出顾西棠给的伤药开始给顾惜年手心的伤口上药。
顾惜年却是看得不禁怔了好一会儿方才回过神来,却是顿时委屈的红了眼眶。
呜呜,他还以为荧惑因爱生恨,从今往后都不疼他了。
某只凤凰的那点儿心思简直写在脸上,荧惑无语的上完药准备将药瓶收好。
那药是用一大堆珍贵的灵花灵草做的,故而就这么短短片刻的功夫,顾惜年手上的伤已经彻底愈合的连一丝痕迹都没有了。
顾惜年惊讶的看完,紧接着可怜兮兮的指了指自己的肩膀询问:“这里不涂吗?”
荧惑冷漠回答:“那里用不着涂,留着让你长长记性。”
闻言,顾惜年委屈巴巴的点了下头,丝毫不敢反驳。
不过见荧惑似乎不准备给自己用药,他当即伸手将药抢了过来,继而仔仔细细的给荧惑手上的口子也涂了药。
也是因此他才发觉,荧惑对自己可比对他狠多了,那口子,比他的足足深了好几倍……
意识到荧惑并不是看起来那么无情,顾惜年见缝插针,放了药便楚楚可怜的又去扯荧惑衣袖:“对不起嘛,荧惑你原谅我好不好?”
荧惑无情的抽回衣袖,冷声回答:“不好。”
顾惜年眨巴眨巴眼睛继续卖乖:“呜呜,真的不给个机会吗?”
荧惑不为所动:“不给。”
想了想,顾惜年默默将衣裳往下扯了扯,娇声娇气的问:“那可不可以贿赂……”
荧惑眸子终于闪了闪,沉声反问:“哦?你想怎么贿赂?”
有戏!
顾惜年听得眼睛都亮了,忙不叠将双臂搭在荧惑肩头,暧昧的凑近男人耳边舔了下对方的耳朵方才轻声开口:“荧惑哥哥,天已经黑了,如此良辰,我们还是不要浪费的好……”
闻言,荧惑用力的擡起少年的下颌直直的盯着他看了良久,继而发狠的咬上了少年的唇瓣。
顾惜年瞬间疼的瑟缩了一下,却也并未躲开。
因为他知道,荧惑只是太疼了,疼到已然无法承受,才会想让他也一起疼,可又舍不得太过。
他献祭般将自己送入男人怀里,说服自己去享受荧惑给的疼痛。
荧惑似有所感,克制的没有去抱少年,却还是情不自禁的擡手去拭少年脸颊上的泪痕。
衣衫一件一件落在榻边的地上,二人也很快沉溺在这场久违的情事之中,自有一番抵死缠绵……
————
翌日,顾惜年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方才缓缓睁开眼睛,可其实他也没睡多久。
荧惑几乎拖着他辛劳了一夜,晨起他才好不容易被放过拖着疲惫的身躯睡过去。
要问他有何感想,别问,问就是后悔。
他真的太惨了,好不容易回来,先是挨了荧惑两口,接着又挨了一刀,还要操劳整整一夜。
如今还要想着怎么破那个死局。
没错,他就是因为忧心这个才起来的,否则他得一觉睡到晚上去。
荧惑倒是精力充足的很,他醒来时就见对方一直盯着他看,想来那家伙很有可能是根本就没睡。
顾惜年最后不舍的在温暖的被窝里蹭了蹭才撑着胳膊坐了起来,他自然还记得他昨晚是为什么受这一番折腾的,故而一爬起来他就看向荧惑讨好的询问:“荧惑哥哥,可以原谅我了吗?”
荧惑跟着坐起来,却是很快摇了摇头。
顾惜年脸上的那点儿笑当场僵住,气愤之下,他不禁咬着牙狠狠瞪了某人某人一眼,继而毫不犹豫的撑着酸软的腰肢起身下了榻。
可他才下地还没站稳就腿一软朝着地上摔去,荧惑见状动作迅速的将少年扶住:“小心。”
顾惜年并不领情,很快躲开荧惑去到旁边慢吞吞的穿衣服。
他乏的厉害,动作自然就慢,费了好大的功夫才穿好衣裳。
顾惜年紧接着过去推开了房门。
阳光洒进来的瞬间,他不由的愣了愣,继而下意识闭上眼睛感受了片刻。
活着,真好,他想。
他很快在院子里找到了忙碌的夏兰,走过去沉声询问:“夏兰,如今,是几月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