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蓬(2 / 2)

可惜这一次毒发却不止一两天,一直到莲蓬被那些人装进马车里,阮阳的脑袋还是蒙蒙的。

许是避人耳目,他们连红嫁衣都没让莲蓬穿,马车上也没有装饰,莲蓬就好像是一件货物一般被塞进了马车。

若是没有遇到阮阳,这姑娘的这一辈子就要交代了。

马车晃悠悠上了路,阮阳驭轻功在后面不远不近地跟着,最终跟到了江源城郊的一个宅子外头。

这些人没有要引马车入城的意思,就这么把莲蓬从车上拽了下来,推搡着送入宅子的门内。

阮阳翻身上檐,因着毒性未退,意识还有些朦胧,不小心踩碎了一片瓦,发出一声脆响,好在无人注意。

在出发前他给过莲蓬一个小瓶,里面装的是蒙汗药,要莲蓬自己见机行事。就算他这两日有所疏忽,也不至于害那个姑娘丢了性命。

是夜,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被几个家丁打扮的人簇拥着回来了。

阮阳用力拍拍脸颊,强迫自己精神起来。

伏于梁上,他极目远眺,这人他好像认得,正是西南郡太守,赵历。

他之所以认识赵历,是因为他知道自己的父王与之有些龃龉。

弘帝的母亲赵太后和这个赵历是本家,又是旁支亲戚,当年赵历还在京城任职时仗着和当朝太后的远房兄妹关系作威作福了好一阵,后被稷王赶出了京城,到西南郡任职太守。

稷王得权时这厮还有所忌惮,如今稷王落马,他更是无法无天起来,不仅放任西南匪寇妄为,甚至还从中捞取油水。为了不落证据,他每玩过一个年轻女子就将之杀害,这段日子惨遭毒手的女子没有上百也有数十。

只见赵历和早就候着的山匪头子说了几句话,二人大笑不止,而后山匪头子便离开了,而赵历则推开了莲蓬所在厢房的门。

房内,莲蓬对镜坐着,她知道阮阳定藏在宅中某处,故而定了定心神,强挤了个笑,起身迎接赵历。

赵历显然是被莲蓬的美貌所惑,见了她后愣了几息,而后面色逐渐猥琐,伸出粗壮的手臂便要揽她。

莲蓬忍着恶心靠了上去,一副担惊受怕的村妇模样,酒过三巡之后才大着胆子与赵历攀谈起来。

“大人,小女新搬进这个宅院怕得很,不知道能不能请哪位道长来做个法事?”

这是阮阳先前就嘱咐好让她问的话,她一边回忆着问,一边为赵历斟酒,还不忘揩去他额头的浮汗。

“哦?”赵历对这一番温香软玉显然很是受用,“做法事?”

“小女知道有位道长叫涵音子,乡里都说他灵得很,不知可否能让他前来?”

“涵音子……?”赵历举杯的手一顿,莲蓬正以为问错了话,却见他笑着牛饮一口,而后又道,“那是个什么人?很灵?”

赵历将酒杯放下,示意莲蓬再给他倒满,而后起身褪去外衣,随意一丢。

“怎么?本官这儿就让你这么怕?”赵历似笑非笑地看着莲蓬,膨胀的肥脸满是狎昵,“怕什么呢?是怕——”

说着,他放肆地狠掐了一把莲蓬的胸脯,又羞又痛之下,莲蓬惊叫出声。

“——怕本官的府里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莲蓬的眼泪已经涌上了眼眶,又硬生生憋了回去,口中只连道不敢不敢,大人的府里怎么会有不干净的东西,是小女多想了,大人莫见怪。

赵历这才冷冷“哼”了一声:“进了本官的门就是本官的人,死了也不是不干净的东西,你懂也不懂?”

这话几乎相当死亡威胁,莲蓬不敢再擡脸,给赵历斟酒的手也抖如筛糠。

赵历则很满足于莲蓬的这个反应,他摸了摸莲蓬的手,又拍了拍她的脸,正要说话,又觉得酒劲上头,只想倒头就睡。

莲蓬怯懦懦地放下酒壶:“大人……您是醉了吗?”

赵历张口嗯啊了两声,将手伸去搭在莲蓬的肩上,让她扶着自己站起。走到榻边,赵历像一头死猪一样往榻上一栽,片刻便睡得呼噜大作。

这一切,房梁上的阮阳听得一清二楚,赵历果然不知道涵音子。

确认赵历熟睡,他才纵身跃下,见莲蓬不住地抹眼泪,难免有些于心不忍,却还是道:“赵历今晚就这么睡过去了,一定不会甘愿就这么放过你,他一定会再来,到时候只消你如法炮制,趁着这厮睡着,检查检查他的贴身衣物,找找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

但是看着这样的莲蓬,他又觉得这话有些残忍,可说都说了。

“大侠,”莲蓬泪眼汪汪看了过来,鼻尖哭得通红,“我想回家,想见阿南。”

阮阳看向榻上的睡得像死猪的赵历,目中狠色一闪。只要他愿意,立马就能送这个满手鲜血的酒肉贪官去见阎王。

但是他不能。

阮阳并不打算把全部的希望寄托在莲蓬身上,他还打算去江源城内赵历的府上找找,看会不会有什么蛛丝马迹。

几日下来,阮阳发现了一丝端倪,而莲蓬却一无所获。

不过出乎二人意料的是,赵历居然一改往常的作风,把莲蓬接入了江源赵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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