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2 / 2)

庭若玫问:“我记得你的成绩很好?”

庭仰握紧了碗沿,“还行。”

“不用紧张,我随便问问,你有想考的大学吗?”

庭仰撒了个谎,“没有。”

“是吗?”

庭若玫有些遗憾。

看着庭仰的脸,她不知怎么的,突然想起来自己之前很喜欢的一条白裙。

但后来那条裙子上被溅上了油污,于是她不再喜爱,拿剪刀剪碎了裙子。

庭若玫不再喜欢的人或物总是得不到好下场。

庭仰放下碗,“我吃好了,先走了。”

庭若玫也没挽留,笑着挥挥手,“再见。”

在走到门口时,庭仰听见凳子被拉动的声音。

回头看,庭若玫将凳子推回了原位,见他回头,还笑了笑。

庭仰没有什么表示,推开门走了。

庭若玫目送庭仰关了门,下一刻,脸上的笑容骤然消失。

在门外的庭仰同样脸色难看。

拖凳子的声音是从房间里传出来的,庭若玫推凳子只是为了掩盖那个人的存在。

——房子里,有其他人。

庭仰走的时候是是半夜,回到宿舍更晚。

宿舍楼是的门禁是刷卡进入的矮门栏,一般学生费点心思用力一跳就翻进去了。

安保不行,会让有心之人趁虚而入。

庭仰一边对宿舍楼的安保措施进行批评,一边麻利地翻进了宿舍楼。

今日翻栏一时爽,明日通报谁管他。

先回去看看我家公主,处分就处分吧。

庭仰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衣装……

好吧,就是有点心虚,回来晚了。

收拾完之后给祁知序发了条消息,让他开门。

刚发没几秒,门就从里拉开了一条缝。

寝室已经熄灯了,祁知序手机亮着手电筒,眼神清明,显然没睡。

“宿舍里乱,你看着点,别被绊着了。”

庭仰溜进宿舍,怕吵醒室友,气音问:“你刚刚在干嘛呢?”

“不用压低声音,都没睡。”祁知序关上门后说,“我能干嘛,独守空房呗,某人自己说要早点回来的。”

他们寝室四人寝,正好都是彼此熟悉的人,林子轩,袁骁瑞,祁知序和他。

袁骁瑞至今没把祁知序和庭仰之间亲密的行为,往恋爱方面想。

林子轩独守秘密,颇有些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的感觉。

袁骁瑞家有事,这周末没有申请留宿,因此他又一次错过了发现庭仰“地下恋情”的机会。

林子轩打了个夸张的哈欠。

“喂喂喂,你们注意点,我还在呢,打情骂俏什么的还让不让我睡觉了,我都快困死了。”

说着,被窝里突然传来清晰的声音。

“Tii——”

庭仰:“睡觉”

祁知序:“困死了”

林子轩:“……”

果然最烦小情侣了。

庭仰是下铺,很容易就摸到自己床边上,安安稳稳坐在床沿后,祁知序关了手电筒。

祁知序问:“没事了”

问的是庭若玫那里。

庭仰耸耸肩,“估计要出大问题了,既来之则安之吧。”

祁知序点点头,任他家再家财万贯,面对这件事也毫无办法。

很多时候,再亲密的爱人、朋友,在血缘面前都无插手的余地。

林子轩没有说话,庭仰他们也没因为林子轩还在,就交谈有所顾忌。

林子轩缩在被子里,手上打排位的操作不停,一点都不好奇他们说的是什么。

“这下我是真的困了。”

打了几把演员局,林子轩心力交瘁,缓缓拉下了被子,试图陷入沉睡。

好玩,爱玩,谁爱玩谁玩去吧。

林子轩睡了,庭仰和祁知序停止了交谈。

安静的宿舍环境让人放松,庭仰躺在自己床上,祁知序也没发出声音。

过了一会,安静的室内突然响起了很轻很轻的一句“晚安”。

庭仰侧躺着,在黑夜里无声地笑了一下。

“你也晚安,小祁哥哥。”

睡前庭仰会把手机调成静音,但他突然心有所感,拿出手机看了眼。

在三分钟前,祁知序给他发了一条消息。

只有六个字。

“你要永远快乐。”

永远是多远

“永远”是他们看不到的未来。

——你要永远快乐。

这句话的意思是,在可预见或不可预见的未来里,我希望你一直快乐。

次日,庭仰平平安安度过了一天。

昨晚的翻墙最终还是没出什么大事,听说是监控正巧坏了,什么也没拍到。

听到这件事,庭仰恍然大悟,看向祁知序,“祁哥,是你干的吧?”

祁知序:“”

“你为什么觉得是我,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人吗?”

林子轩不在,袁骁瑞明天返校,两人说话肆无忌惮许多。

庭仰看了一会,确定对方没撒谎,反而觉得有点奇怪,“我看小说里,这种时候都是霸总找了黑客黑进校园监控的。”

祁知序严肃声明,“首先,我不是霸总,我只有一家父母分给我练手用的小公司。”

月流水就几十万,殷樱和祁景贤想的是,小公司被他搞破产也不心疼。

不过祁知序没给搞破产,反而月销售额持续上涨……不过和英景集团比起来,还是天壤之别就是了。

祁知序接着补充,“其次,我是个三好公民,那些法制咖霸总的行为不会发生在我身上。”

庭仰往课桌上一趴,“哦。”

祁知序见庭仰不上心的样子,双手托住对方的脸,用力揉了揉。

“或者你希望变成那个样子吗?”

“什么样子”

祁知序随口就举出一堆经典例子,“把你关在黄金牢笼里,让你每天只能看见我,或者把你按在墙上壁咚,红着眼沙哑着嗓子说‘叫声老公,命都给你’。”

“停停停。”庭仰一头雾水,“你在说什么啊?再说我报警了啊?”

连祁哥都不叫了。

祁知序适时止住话头,“好吧,我不说了。”

庭仰皱着眉思索了一会儿,“不过我怎么觉得,你说的这些故事好耳熟啊?”

“都是很多年前古早言情小说的套路,你觉得耳熟是正常的。”

“不对,我想起来了。”庭仰一拍桌子,坐直了身体,“是我前两天在学校论坛看见的。”

祁知序噎了一下,默默移开的目光。

庭仰真挚地问:“你刚刚的例子里面也有……而且,这是一篇我们两的同人文,请问你对这件事有什么头绪吗?”

祁知序看着地板。

这地板可真地板啊。

“请问你为什么不回答呢?”庭仰脸上挂着假笑,“是因为没什么头绪,还是因为其他的什么呢?”

他也没生气,就是想诈一诈祁知序,没想到一诈就诈出来了。

祁知序生硬地转移话题,“马上就是你十八岁生日了,你有什么安排吗?”

庭仰往桌子上一趴,两条手臂圈起,又将脸埋在衣袖里。

“那天赶巧在期末考最后一天,反正除了学习,什么都行,我真的不想学了。”

“你生日那天,我们出去玩吧,高考前最后一次大玩特玩,然后我们就好好学习。”

祁知序想了想,补了句:“——然后人大见。”

祁知序现在的成绩虽不能说稳上人大,但按照他现在的进步速度,还是很有希望的。

“行啊。”庭仰埋进袖子里的脸露出了一半,祁知序只看得见庭仰亮若灿星的眼睛,“到时候我们去哪玩”

祁知序神神秘秘说:“你猜猜看。”

庭仰把上次约会前,祁知序报的地点挨个报了遍。

“水族馆、游乐园、动物园、古镇,草莓园……都不是吗”

“都不是,你肯定猜不到。”说着,祁知序咕哝了句,“看你这样子,你当时说不定都是在诓我。”

庭仰没懂最后一句话什么意思。

祁知序清了清嗓子,“我在保加利亚盘了个庄园,里面种满了白玫瑰,可惜现在天冷,花没开,不过到时候我可以请你看冰雕。”

庭仰眨了眨眼睛,“为什么……是白玫瑰”

祁知序有点委屈,“我就知道你肯定忘了,亏我那么上心……算了,你不讨厌就行。”

其实庭仰心里已经有了猜测,但是这个猜测还是要由祁知序说出来,他才能相信。

祁知序吐了口气,又恢复了那副有些害羞又有些得意的神色。

“你向我表白那天,我不就答应要送你一座庄园嘛。”

那一晚的红玫瑰废墟历历在目,但转而又被一抹温柔的月光覆盖了。

——“公主,我喜欢花海。但我不喜欢红玫瑰。”

——“那你喜欢什么花?你喜欢哪种花,改天我盘个庄园,专门栽培它。”

——“……白玫瑰吧。”

“我没有骗你,我真的很喜欢白玫瑰。”

庭仰是真的很喜欢白玫瑰,那晚回答祁知序是认真的。

“那就好,”祁知序长舒一口气,“万一你突然和我说,其实你最喜欢薰衣草,我可没法再在普罗旺斯买一座庄园了。”

“买下保加利亚那座庄园,你花了多少钱”

祁知序也不编造谎言,因为庭仰一眼就能看出来,而且他也不想骗庭仰,“花光了我这些年攒的所有钱。”

祁景贤虽然有钱,但从不在金钱方面溺爱孩子。

比起身边动辄限量跑车,定制游轮的富二代,祁知序简直算得上“清贫”。

能买得起庄园,还是因为他管理的那家公司业绩好,又从殷樱女士那走了点小关系,才顺利盘下来的。

庭仰对买下一个庄园需要多少钱没什么概念,但这种事也不需要概念。

对于普通人来说,一千万和五千万都是一个概念。

仰望而高不可攀。

今晚没有拉窗帘,窗外的月光晃晃悠悠照了进来,柔柔的光像柳絮,轻飘飘地漫天飞舞。

柳絮落在地上,沾了满地的温情。紧接着它被风吹起,带着温情飘出窗外,将温柔的情绪洒满夜空。

“祁哥,你对我这么好,我……”

祁知序很积极地接了话,“以身相许”

庭仰很大方一摆手,“行啊,请你当王太子妃。”

祁知序反应很快,“拉钩。”

庭仰笑着,伸出小指勾住对方的手指。

在这个懵懂的年纪,许多情窦初开的少年少女都习惯于夸大自己的感情。

三分喜欢要加到五分喜欢,五分喜欢要变成九分爱。

在时常夸大自己感情的校园里,这对少年依然是这里最深爱彼此的那一对。

这几天应该会多更一点,争取早点结束过去线开始发糖TV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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