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嗓子已经哭哑了,他低头没有去看容时,低声道:“你怎么来了?”
“我怕你们讲不好。”容时近乎是平淡地说道,“毕竟你们的业务水平我还是清楚的,不过现在看来做得还不错。”
“我没有办法了!”徐天擡起头,爆发出一声尖利地哭嚎,“我昨天打电话你为什么没有接,我哥哥和爸爸住的医院被扒出来了,医生也催我缴费,陆曦说只要我说你来过就给我一百万,我不能没有工作,我需要钱……”
“原来我还值一百万么?”容时坐在沙发上,用手背拍拍他的脸,“还是挺有办法的嘛,随口泼别人脏水就能挣一百万,可比卖屁股值多了对吧。”
他猛然钳住徐天的下巴,迫使徐天与他对视:“你还没拿到钱吧,你真以为陆曦会给你钱吗?”
徐天面如土色,把鼻涕抽了回去,只是失神地重复道:“我没有别的办法……”
董海踉跄着走了过来,容时从茶几下掏出打一次性杯子,抽出中间的一个递给他:“帮我接杯水,常温免药。”
他半靠在沙发上,指尖把玩着一个空杯,那副神态,竟然是非常优雅漂亮的。
徐天知道容时长了一副叫人嫉妒的脸蛋,但现在的这种美丽无关皮囊,而是一种非常难以形容的感觉,仿佛他不是来质问他们的卑鄙,而是来访的贵客一般。
他恍惚了一瞬,连哭都忘记了。
很快董海接完水回到客厅,仿佛是电视暂停后恢复,徐天脱离了那种恍惚的感觉,微微后撤了半米。
“你那个时间,怎么没去剧组呢?”容时呡了口水问道。
“什么?”徐天有些不明所以,“我最近没有接到剧。”
容时没有细问,中间可能出了什么变故,但那些小事已经不重要了,还刚好省下了他再施压换人的功夫。
容时勾起嘴角,对他露出了一个笑容,如果不是眼眶的疼痛还在,徐天都要以为自己记错了情节,今天其实是他们聚在一起的,很普通的一天。
“没什么,反正以后你也都不会再进组了。”
“你非要这么绝吗?你现在是有钱人了,哪怕在家躺着也有钱花,我家里人那么多人还等着我,我不能被被抵制,不能没有钱,而且陆曦事后还会给我一百万……我知道你那么聪明,肯定有办法的。”
容时突然发难,掐住了徐天的脖子,直到他快要窒息时才松开手:“我有什么办法,又和你们有什么关系呢?”
“既然你这么想,那你就慢慢盼着陆曦的一百万吧。”
徐天趴在沙发上狼狈地干咳,董海正要去扶他,就对上了容时冷漠的眼神,他张了张嘴,什么也说不出来。
“哦对,董海,你被开除了,祈祷以后再也不见吧各位。”容时越过他转向门口。
突然,董海发现容时表情松动了一下,虽然那种变化非常微小,几乎是要用显微镜探测的程度了,但他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这点。
下一秒,楚星驰从未关严的门缝后探出一个头来:“我可以进来吗?”
他这话听起来像是征求意见,不过行动上看起来只是通知房子主人一声罢了,只见容时招招手,他就像个叼着骨头的巡回犬一样拎着棒球棒大摇大摆走了进来。
“砸人还是砸物呢?要不要我来代劳,这种粗活就要交给alpha嘛。”楚星驰笑眯眯地,棒球棒顶端瞬间将地板砖砸出了蛛网般的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