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画个皮不够,还得雕刻出一个和他契合的灵魂,累。
事实证明,即便不深入薛稷藏的感情世界,光是浅浅地认识他这个人,就有够累。
余稻香导师已定,下学期的实习工作主要去一些非本专业科室,什么内科儿科妇产科等等,安排松散得多,要求也不会太严格,等到第六年去了导师门下,发条才会上紧。
这周班里集中举办各种圣诞新年活动,歌舞升平,甚是热闹。演节目余稻香没兴趣,嗑瓜子当观众,也算惬意。
可这太平日子才过了一周不到,周五下班时,余稻香收到薛稷藏的短信,「这周六空出来。」
你让我空出来我就得空出来,你算老几,缺你给我安排工作。余稻香撇撇嘴,把手机往包里一扔,将这条信息自动划归为垃圾短信,不再理会。
她和小表叔有对方号码,但分外有默契地谁也没加对方的社交账号。首先他们没什么内容可分享,其次也无意涉足对方的圈子。井水不犯河水,这种距离感令人倍感舒适。
现在,这种先期刻意拉开的分寸凸显出了额外的优势:别问,问就是哎呀我还以为是小广告呢,压根儿就没打开看…
余稻香按部就班地下班去食堂,特地吃了份鲜香麻辣的冒菜。辛辣对她而言相当于一种微痛刺激,有助于她的机体在这样的凛冬迅速暖起来,头脑火速进入兴奋的状态。
她要充分利用这个周末,复习它个天昏地暗,然后在下周的出科考试把代薇狠狠踩在脚下,碾压式踩踏。
有这股雄心壮志顶着,余稻香决定把洗澡时间压缩到十五分钟以内,进门换了鞋脱掉外套便开始脱衣服,一门心思将这些俗务速战速决,然后立刻坐进书房。
独居时间虽不长,余稻香练就了不少独门绝技,比如五米开外便能把脏衣服精准地投进阳台边上洗衣区的洗衣篮。
刚把毛衣抛进去,正想把牛仔裤也扔出去,透过落地窗玻璃的折射,余稻香忽然看到沙发上赫然坐着一个人!
毫无防备,她差点被吓死。
公寓的落地窗是单向透视玻璃,窗帘拉与不拉只是遮不遮亮,不会走光。自从不再与人合租,余稻香彻底放飞了自我。本以为上回薛稷藏不请自来,她发脾气警告后他会有所收敛,毕竟谦谦君子和花花公子并不互斥。
可谁能想到,这才过去几天,故技重施。
你看他舒着手臂翘着二郎腿窝在沙发上握着手机的自在样子,睨着余稻香的眼神,像在看一只脱壳的蝉…
幸亏是冬天,只脱到了打底衫,腿上还留着打底裤,这要是夏天,她手再快点,余稻香简直不敢想。
寄人篱下,真是悲催,余稻香有些恼,怒目而视叉起了腰,“薛稷藏!!”
不用输出更多,光这连名带姓地一声吼,喷薄而出的怒意也够了,可薛公子岂会在意这点吓唬。
这大侄女的仪态真成问题,动不动就赤脚盘腿打坐,还总是大吼大叫,他将眼神移回了手机,“是你不回信息在先。”
余稻香还没来得及祭出那句托辞,薛公子有备而来,“你没看见,对不?少来这套,这招我经常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