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理伤口
化星此次被锁魂灯召回,没有像上次那样浑身疼痛,估计是召唤在她身上的力度没有上次猛烈。
眼前房间的装扮一看就不是香卉阁,而应该是战王的书房,因为这里满是书件,还有一副战甲。
化星不满:“说好的一天呢?这才三四个时辰吧。”
战王坐在大靠椅上,姿态闲散,眼神有些晃晃悠悠,手里还提着一壶酒,一身休闲的长衫松松垮垮,十分放浪形骸:“这对锁魂芯也称情侣锁,可让两人生生世世相遇。送给你,当作是今日宴会的谢礼了。”
“你不守信用将我召回,就是为了给我谢礼?”
战王又咕噜一大口酒后:“当然不是,是母后找你,带她去。”
仙娥领命,将她带往王后的寝宫。
化星不明白,距离宴会结束才几个时辰,而且王后应该是知道她宴会结束后,回了苍泽仙山。
到底是什么事情这么急着召见她?
到了王后的寝宫,她受到了王后极大的疼爱,甚至连见礼都给她免了,这让化星十分局促,毕竟,她可没有心思做王后的儿媳。
而更让化星不安的是,王后指着站成一排的仙娥,仙娥们手中端着各式各样的饰品盒子:“星儿看看,这些都喜欢吗?”
化星咂舌,这也太多了:“谢王后心意,可我平时都不爱戴这些。”因为太繁琐了。
王后笑着:“是啊,你看着简约素净,反而更清丽动人。”她对着仙娥一擡手:“将这些送去星儿的香卉阁。”
化星愣住了:不是说,不戴更清丽动人吗?怎么还是送了呢?言行不一虽不犯法,可您是金口玉言的王后啊。
“星儿不喜欢也没有关系,放在房里,下次再和我儿出席正式的场合,总需要戴一些。而且这里面有些饰品,还具有一定的防御功能,可以保护你,你回去后,自己慢慢捣腾。”
“王后,其实我和战王不是您想的……”
王后笑容有些收敛,不等化星说话,就将寝殿内所有的仙娥都遣退出去。
王后此时完全变脸,声音透着威严和警告:“既然我儿桓墨中意你,你就得一心一意地呆在香卉阁。你若是识趣,那位赵归鸿自然能安然度日。”
她说的桓墨自然是战王。
而且,她变脸的速度,让化星觉得自己完全是出现了幻听,就没有见过上一句和蔼可亲,下一句就能疾言厉色的。
王后竟见化星的眼神里全是愣然,她又温声安慰道:“你不用害怕。只要你能让我儿安心,我也不计较你之前有过婚约,更不计较你修为如何。若是你能为我儿诞下麟儿,我许你侧妃之位,决不擅自往你们身边塞其她女人。而且,我也会视你为亲女儿。”
化星此刻缓过神,终于明白王后急着召见自己,竟然是为她儿子把情关。她甚至已经调查过自己,而公子鸿也因为自己,从此被她惦记上了。
化星垂腰见礼,十分郑重:“我想您是真的误会了,战王对我,没有您说的这个意思。”
“香卉阁的仙娥我已经召见过,说你们都在一张榻上了。要知道之前,我可是塞给墨儿很多女子,他都打发了,打发的手段还不轻。可他对你不惜用强,连你的衣服都扯破了,这还不能说明他中意你?还是说,你对我儿准备继续抗拒?”
王后说完,看向冒然走进来的仙娥,示意仙娥何事。
仙娥:“禀王后,宗王召您去干正殿。”说完就退下了。
化星执着地解释:“我和战王从来就不是……”
还不等化星说完,王后充满威严的声音,不容反抗:“我只说这一遍,听漏了,听岔了,你自己承担后果。听好了,我要你在这一年内,怀上我的孙儿,若是一年后,你没有怀上,那你的赵归鸿必死无疑。退下吧!”
“王后!”化星此刻除了被误解的憋屈,还有被逼的愤怒。可王后完全无视她,仙娥已经拦在她面前,请她回香卉阁,王后也早已离开这里,哪里还看得见人。
走在路上,化星怎么也想不明白,战王看着如此的年轻,甚至连王后都不老,为什么这么急着要孩子?要孙子?
化星对仙娥说:“我想去战王那里。”
仙娥恭敬回答:“对不起,您只能回香卉阁。”
“那请你去把战王请过来。”
“我们没有这样的权利。”还记得上次禀告战王眼前的星儿仙子求见,结果被战王训诫多管闲事,虽然战王那次没有下令惩罚她们擅自通传,但难保这次不会。
化星郁结,又只能干等。那要是战王不是喝酒,就是处理事情呢,那要等到什么时候?不行,不能干等:“你就说我有十万火急的事,才让你通传的,我保你不被责罚。”
仙娥还是很犹豫,战王她们是真的不敢惹。
“这样,若是我没能让你们免于责罚,那我房间里的饰品随你们挑。”
仙娥们突然惊恐地扑通跪下:“不可!!!”王后给的饰品可不简单,她们哪里敢收。
化星被整懵了,王后赏赐的东西,不应该是香饽饽么:“那你们要如何才去通传?”
仙娥们垂头不语,个个脸上写着:怎么也不会去通传的为难和坚定。
化星更为难,也更坚定:“你们要是不通传,我回去就把饰品给你们带上。”你们不是怕王后的饰品么?正好用来威胁。
仙娥门把头低得更低:“请仙子仁慈,我等真的不敢僭越。”
“我不过就是想见战王而已,也只是让你们通传一声,你们何至于一副投了敌叛了国的样子?”
仙娥们低头不语,更像是投敌叛国后被抓的俘虏。
化星无比郁闷地回了香卉阁,香卉阁很大,她在院子里逛游一大圈,战王也没能来。
此时,识海里的时间符纸又闪烁起来。
化星在一处凉亭里落座,将符纸滴血养好。符纸依旧绽放出一朵血花,只是血花的样子又有不同,花的变得异常美丽。
也不知道这符纸除了镇住丹田躁动,还有没有其他的惊喜。这符纸,可是让棣伟几次找上她,都只为督促她养着。
说到棣伟,他前世身为邪神,他的坐骑就是镑牙神兽,而仙界说前不久追杀镑牙兽时,镑牙兽在神秘人的帮助下逃了,那个神秘人,必是棣伟吧?
若真是棣伟,那棣伟也太厉害了,连仙界的围攻都能安然脱身。
化星收起符纸,继续晃悠,也不知道战王什么时候会过来。他不是要监督她修炼吗?也不来督促一下。
化星晃悠到一处花圃,花圃里五颜六色的花挨挨挤挤,简直就是花一样的地毯,一阵阵的花香扑鼻而来,沁入心脾,无比舒畅。
她席地而躺,脑海里不自觉地想起,和阿木生活在空层时,每次学习累了,也会和阿木一起像这样躺在草地上。那时很惬意,不知道空层外的世界,也没有现在这么多的烦心事,反而因为空层里没有朋友而不满。现在看来,那种单调的生活,才是最幸福的。
躺着躺着,她就睡着了,身体里模模糊糊地感觉有一股热源,可是热源似乎是用来压制着什么东西,感觉很怪异,不痛不痒,两股相互制衡的力量也都很温和。
等化星醒来的时候,天空依旧霞光漫天。她起身回屋,在屋门口停下,她记得第一次来这里时,战王一脚就将这门给踢爆了,没多久立马又恢复如初。
化星盯着门思索,与其等战王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不如找点事让战王过来处理。
想着,她腾出神剑阴合,抚摸了一下剑身:可怜的神剑,不仅要给我当盾牌用,这下还要当斧头用。
轰隆一声,屋门被神剑阴合砍倒一大片。
香卉阁外的守卫,以及仙娥齐齐过来戒备,结果看见这声破坏,是化星弄得,当下不知如何是好。
化星知道他们都过来了,又是一剑砍下去,然后才转身看他们:“你们再不去禀告战王,这屋子就成废墟了。”
大家相互看了看,知道化星是让他们通传战王,也给了他们理由去通传。于是麻利地去禀告了。
可是禀告的结果,让化星大失所望,战王只是派人来修复香卉阁,而战王自己并没有来,并且还带给化星一句话:‘他很忙,空了自会过来陪她。让她好好修炼,不要荒废。’
化星怒意顿起,她像是没事找事要人陪的人吗?他不是在喝酒的吗?喝酒也算忙?还有,修炼?她倒是想啊,可是她的丹田问题若得不到解决,以她的情况,根本无法修炼出法力,更别说神力。
所以,她想去翻阅典籍,可她连香卉阁都出不去。
这香卉阁要药材没药材,炼制阵旗的材料更是没有,书籍典阅更不可能有:“那你们能不能帮我拿一些药材,或者符纸类的东西,兽骨也行。”
仙娥:“对不起,我们没有这个权利。”
化星暗叹这哪里是投敌叛国后被抓的俘虏,分明是宁死不降的忠烈之士啊,化星都忍不住对她们竖起拇指:“好样的。好哈。”
可仙娥们听着根本不是夸奖,而是咬牙切齿的怒意,赶紧跪下。
化星更是气得不轻:死守底线,还要跪着卖惨?让我安慰你们不必害怕?赶紧起身?爱跪就跪吧!随后吧嗒一声,将自己关在里间完好的房内。
化星看着屋内已经摆放好的饰品,正是王后送来的东西,她头都大了,她还需要找战王,说道说道他母后对她的误会。
“阿星,”一声很轻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化星惊喜地转身,见棣伟已经布下了隔绝阵法,外面的人根本不会听见他们的谈话:“棣伟!”
棣伟看见她见到自己欣喜若狂的表情,心,如被春风微抚:“我制作了一张暂时隔绝留魂记的符纸,我现在就带你离开。”
“不,”
“你不愿意跟我走?”
“不是的,你的符纸只是暂时隔绝留魂记,符纸失效后,我还是要被召回这里,到时候必定会面对战王的盛怒。”
“阿星放心,这只是我的第一步,在符纸隔绝留魂记的期间,我会去七宗八派布好阵,趁着符纸失效前,就能将你体内的留魂记取出来。”
化星感动非常:“辛苦你这么为我筹谋,可我不愿意你为我冒险去七大宗、八大派布阵。因为宴会上,他们专程讨论了要加强防备和联合围杀邪修和妖族。你若是被任何一大派,或是一大宗发现,你受到的,必是整个仙界的围杀。所以,你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