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但是那会儿房子还没买，我就想等到你毕业。”
“你无论什么时候向我求婚我都会答应的。”罗珂小心地放好小飞马，拉着庄宇尘的手走着，一脸甜蜜。
“结婚跟恋爱不一样，是更郑重的决定，婚姻里的责任更大，所以我想最起码等买了房子之后再做这件事。”
“可我感觉还是跟恋爱一样，”罗珂偏过头笑得灿烂，“还是热恋。”
“关系是没实质性变化，但身份不一样了，之前你是我男朋友，从今天起，你就是个有夫之夫，要对我负更多的责任。”
“我懂了，你放心，我肯定对你负责到底。”罗珂凑过去跟他亲了一下，深情款款地叫了一声：“老公。”
庄宇尘显然很受用，跟罗珂十指相握一道揣进自己大衣兜里，嘴角一直上扬了好久。
走了一阵他们才发现，此刻根本打不到车，而从导航上看，走回酒店要两个多小时。
公交车早就停了，马路上空空荡荡，连一辆私家车都没有，人们都在自己的家里团聚守岁。这个世界天空漆黑，大地明亮，中间虚茫，前后都无人，热闹得安安静静，都有点诡异。
“年是一只大怪兽。”走着走着，庄宇尘忽然认真地说。
“我不怕。”罗珂乐起来，“再说我们刚才放了烟花，已经把年吓跑了。”
他们抄近路往回走，穿过了很多狭小的街道和窄巷，少有路灯。每到这种地方庄宇尘就把罗珂搂紧，打开手机上的电筒带他前行，到有光的地方再牵住他的手。
走了一多半的路程，罗珂有些累了，有的地方眼熟，有的地方好像根本没见过，故乡变得莫测起来。有时候脚下地砖不平，他就深一脚浅一脚地打趔趄，再呵呵傻笑。
“我来背你吧。”在罗珂再次晃起来的时候，庄宇尘走到他身前，“上来。”
“我还能走，就是刚才眼花了。”
“你肯定累了，我怕你走着走着睡过去。”
“那肯定不会。”罗珂去拉他伏下来的身体，“我就是脚有点酸，但还没困呢。”
确实没有困意，因为神经一直很兴奋，那些烟花好像一直在脑海里升腾，那些场景和画面总是不由自主地一遍遍重演。
“来吧，就背一会儿，你也帮我暖暖背。”
庄宇尘的毛衣脱给罗珂穿了，棉服里面只有一件秋衣。罗珂咬了下嘴唇跳上他后背，“那辛苦你了，哥哥。”
趴好之后罗珂又埋在他肩头吃吃笑，“老公真好。”
“傻样子。”庄宇尘往上颠了下，大步继续往回走。
不想其他的只专心眼前，罗珂的心情就明显轻快，在庄宇尘耳边唠唠叨叨。说今年还没给他买新内衣套装，回去后得补上；说好些天没练琴了，回去后要庄宇尘手把手教他那首最复杂的指弹曲《神驰》；说十五肯定很想他们，要给它也买点新年礼物；又问庄宇尘他该选哪些选修课，下学期课好少他不上课闲得慌……
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迷糊着睡着了，庄宇尘一直没喊醒他，更没放下，只是走得越来越慢。罗珂自己醒来的时候，他还在庄宇尘背上暖洋洋地趴着，正一点点地穿行在夜色中。
“啊！快放我下来。”罗珂四处张望了下，再拐过街角就到酒店了，都走了半个多小时。
庄宇尘将他放下来，累得直喘，但笑得很开心。
罗珂过意不去又心疼，走到庄宇尘身前说：“哥哥，换我来背你。”
“不用，很快就到了。”
“所以也没多远，你让我背一下，就到酒店门口。”罗珂回头勾勾手，“快点，我想背你。”
庄宇尘迟疑了下，走上前去揽住罗珂的脖子，“你真的行么，别摔了啊。”
“小瞧我。”罗珂沉下口气一用力，将庄宇尘背起来就走，起初有点摇晃，很快稳住。
“看到没，”罗珂有点得意地侧过头说：“我可是个大小伙子，背你一会儿完全不成问题。”
“嗯，比我想的厉害。”庄宇尘第一次被人这样背着走，一直笑着，在罗珂边走边气喘吁吁吹牛的时候更是笑出声。
到了门口的台阶处罗珂还要往上走，庄宇尘赶紧下来，“我怕你等下摔了把门牙都磕掉。”
“我肯定不会摔。”罗珂边喘气边擦汗，“我背着你呢，会万分小心的。”
庄宇尘揉揉罗珂的头发，拉着他走进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