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人气就行，我也没给你算成本价，少赚点而已。”
俩人愉快地达成了共识。这边宋念已经调好了一杯酒，推到庄宇尘面前，然后继续凿刻冰球。
“你也不嫌搞那些麻烦。”庄宇尘听完后朝罗珂说。
“不麻烦不麻烦，我现在时间多。”罗珂兴致勃勃，看着那杯酒说：“酒都调好了，你快尝尝！”
酒液是微透的乳白色，冰球潋滟晶莹，在中间若隐若现，氤氲着冷气。杯口装饰着一颗糖渍红樱桃，就像冰天雪地中的一点红梅。
朴素典雅，又神秘冷冽的感觉。
“这酒叫什么名字？”罗珂眼巴巴地看着庄宇尘喝了一口，他那杯还没做好。
“有点烈。”庄宇尘抿了下嘴，问：“除了伏特加，另外那种是什么？”
“名字还没想。”宋念回答完又对庄宇尘说：“40毫升伏特加，15毫升干威末，适量冻梨汁，一点蜂蜜。”
“他那杯多放点果汁和蜂蜜吧。”庄宇尘又喝了一口，细细含过一阵才咽下去，“这样的烈酒，北方才有的冻梨，不如就叫北国，怎样？”
“很好啊！我觉得很贴切。”罗珂率先叫起来。
“你还没喝呢！”宋念放好冰球，倒了一点点基酒，将剩下的冻梨汁都给他倒了进去。推过来同时对庄宇尘笑着眨眨眼，“那就叫这个名字，等下我就加在酒水单上。”
“念哥，麻烦也发一份给我，我要根据价目表分几个奖出来。”罗珂正好口渴，喝了一大口，清冽甜润，比他喝过的任何果汁都好喝。
听完他的夸奖，宋念仰天轻叹一口气，“你那个就是带点酒精味的饮料，早知道就不给你放手凿冰球了，浪费我手艺。”
“冰球非得放烈酒里吗？”
“那本来就是用来降低酒的温度，稀释酒精的。随着冰的消融酒的香气会被有层次地释放出来，饮料里有什么好释放的？可惜可惜。”宋念的神情看起来就像罗珂暴殄了天物。
“有那么多香气？”罗珂不太信，拿过旁边庄宇尘的酒杯就喝了一口。
然后马上皱上了眉，这酒香浓烈，咽下去就像有一小团火一路烧了下去。罗珂打了个激灵，评价道：“是挺香，但没我的好喝。”
陆晓卉和庄宇尘都笑起来。宋念不客气地说：“你也就能在二十度以下的酒里品一品。”
闲聊了一会儿，沈青跑来找陆晓卉吃饭。庄宇尘他们的酒也刚好喝完，道谢后回了琴行。
吃完晚饭罗珂继续鼓捣那颗圣诞树，拿着宋念给他的价目单分了几个奖出来，在卡片上一个个写好酒的名字，再放进小盒子里，用彩色包装纸包好挂在圣诞树上。
庄宇尘见他忙得不亦乐乎，要过来帮忙，但被罗珂制止住。
“你不要掺和，不然顺序就乱了。”罗珂擡手擦擦额头上的汗，“不过你记住啊，购买金额五百以下的，你就让他们在黄色盒子里抽奖，五百以上一千以下的，就抽这个紫色盒子，一千以上的抽这个红的，红盒子里面的酒最贵了！”
“好，我知道了。”庄宇尘觉得他那认真劲有点好玩，想了想问：“要是顾客只买个琴弦节拍器之类的小东西呢？”
“那就送个苹果，我等下会用彩纸一个个包好，放在新买那个小竹筐里。”
“这个我来弄，我会包。”
庄宇尘在柜台上包苹果，彩色的透明塑料纸包上，再用金色扎丝扎好，做了一会儿仍觉得有些好笑，擡头问罗珂：“你真觉得这样的促销有用？”
“当然有用，店里从来不做活动，这次不仅有折扣还有礼物，一定会吸引很多人。我已经在各个群里打过广告了，一传十十传百，肯定有效果。”
“你也不怕被群主踢出去。”
“我那是软广，没事的，再说也不是虚假宣传。”
包好一篮苹果，庄宇尘过来帮罗珂把一些小铃铛，小玩偶挂在树上他够不到的地方，最后从上而下围上一条彩灯。通电之后这棵圣诞树开始璀璨闪烁，五颜六色，十分漂亮。
“你看看，氛围这不就来了嘛。”罗珂很满意，接着翻出一条红色横幅，“我们把这个挂上，就都搞定啦！”
“这又是什么？”庄宇尘实在没想到还有这玩意。
“我在网上定做的，广告横幅而已，别的店很多都挂了，咱们也弄一个。”罗珂兴冲冲地抖开，喊庄宇尘快点。
庄宇尘只得站在椅子上将这条横幅两端绑好，挂在店门之上。收拾好满地的包装垃圾拿出去扔了，他点了根烟，回头看看，这个平日文艺安静的琴行忽然有了种喜气洋洋的热闹。
店里灯光通明，门口那棵圣诞树花枝招展，细看玻璃门上还被罗珂贴了好多白色的雪花剪纸。门上那条横幅更不得了，随风舞动着“圣诞新年欢乐行，限时促销，进店有礼，购物有奖！”一行大字。
“明天开门营业的时候，要不要再放挂鞭炮？”庄宇尘噙着点笑意，看着一旁兴高采烈的罗珂。
“可以可以，不过我还没买呢！”
“可以个头，这样就挺好了。”庄宇尘揉了下罗珂的脑袋，把他往怀里一带，“走上楼吧，该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