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珂以为他要起床,也起身准备下床,被庄宇尘再次从后面抱住,头埋在他颈窝间。
“罗珂,罗珂。”庄宇尘低哑闷闷地叫了两声,半晌才说:“在这世上,我只有你了。”
颈窝处渐渐湿了,呼吸拂过又带来点点凉意。这句话让罗珂心里隐约的钝痛忽然变得尖锐,带来一种彻骨的心疼。罗珂回身抱住他,胡乱拍着他的背,试图安慰,试图表达自己会一直陪在他身边的坚定和决心。他看到庄宇尘带着泪水的脸,泪水滑过的痕迹泛着光,逶迤着像月光穿过黑暗的路。一双忧郁悲伤的眼睛正望着自己,脸上的憔悴和英俊结合在一起,生出一种难言的奇特性感,这一切都让人心碎。
最后还是庄宇尘先稳定住情绪,因为罗珂已经哭得比他还厉害,不加节制地抽泣。
庄宇尘给他抹眼泪,越擦越多。
“就到此为止,以后不许再哭了。”庄宇尘亲亲他的脸,告诉他也像在告诉自己。
“嗯。”罗珂红着眼睛点头。
内裤袜子带了换洗的,外衣却没有。俩人勉为其难地穿上原来的衣服,庄宇尘建议:“吃完饭我们再去买套新衣服吧,衣服都脏了。尤其你这身,都是泥印子。”
基本都是那晚跟二姑夫搏斗时候留下的,一想到那个人曾在他身上乱摸,罗珂顿时连这身衣服都不想要了。
去商场的路上罗珂扒着车窗向外看,这座城市在繁华中总是蕴藏着一种庄严凝重的气息。想到这里是庄宇尘的故乡,罗珂便从这种气息中感受到了一种隐秘的亲切,他东张西望,想要把更多的景物留在眼里。
商场都大同小异,吃完饭直接去买衣服很方便。他们没有心情逛街,在一家运动品店买了两身运动服换上。现在睡得好吃得饱,身上穿着干净的新衣服也很清爽,罗珂感觉舒服了不少,话渐渐多起来,拉着庄宇尘问东问西。
庄宇尘见他这么有兴趣,便问:“你想在这边再待两天吗,想去哪儿玩我带你去。”
“也不是想玩,”罗珂边走边说:“我就是想看看你生活过的地方,你之前常去哪儿呢?”
“我从小学到大学都在这里,常去的肯定是学校。”
“带我去看看呀?”
“都要去吗?”在去地下车库前庄宇尘停了一下。
罗珂知道他什么意思,他在大学期间有过一段将近四年的恋爱,那里的任何景物,想必都会让他触景生情。
“不能都去吗?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不敢面对的?”
“没有。”庄宇尘看着他,“我是怕你想多。”
“我不会。”罗珂马上否定,“我想看看你读书的学校。”
“那走吧。”
上车前,罗珂看庄宇尘往后座放他们换下来的衣服纸袋,抓过自己那身说:“这套衣服我决定不要了。”
“脏了而已,很好洗,好好的衣服怎么就不要了?”
罗珂不说话。庄宇尘几秒钟后明白了他的意思,揉揉他脑袋又说:“你要是嫌弃,就不要了。”
罗珂马上跑了几步把衣服袋子扔在垃圾桶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