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书看不进去了，也睡不着。
——要不看着我工作吧，然后困了你就睡。
罗珂马上扬起嘴角，控制不住那种，没回复什么马上就拨了视频通话，然后抱着手机躺回床上。
房间的灯关了，书桌上台灯的光柔和地照着罗珂的脸庞，一种暖洋洋的色调。那边音乐室里的灯光依然那么明亮，庄宇尘把手机支在自己右侧，罗珂能看见他的侧身和他面前的电脑键盘。
放好手机后庄宇尘偏头看了罗珂一会儿，笑了下说：“你就乖乖呆在那，好不好，我现在要去忙了，不能陪你聊天。”
“嗯，好。”罗珂能看到他已经心满意足，朝着屏幕做了个亲吻的动作，把手机支撑在枕头一侧，面对着镜头乖乖躺好了。
之前在学校的时候，如果罗珂没时间去琴行，晚上俩人就经常开着视频然后各忙各的。这种遥远却可视化的陪伴，总好过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在脑海里揣摩想象。
庄宇尘工作的样子罗珂已经很熟悉了，依然为之着迷。他戴着耳机，手指在键盘上敲打，偶而闭上眼睛聆听一会儿，睁开的时候眼里总是有光。专注，严肃的神情和他俊逸的面容相得益彰，只有在侧头看一眼罗珂的时候，眉目间才会瞬间释放出些许柔情。
罗珂望着他，看着看着，在渐渐焐热的被窝里开始心猿意马，躁动从内而外。一个月过去了，他无比想念来自庄宇尘的拥抱和亲吻，还有更多。现在这个人就在眼前，也不在眼前，碰不到，摸不着。罗珂的手动了动，转而握住自己欲念最深的地方，脸上泛起一片红晕。
仿佛有扑簌簌展翅的声音在心里飘荡，原来那些夜晚的鸟们都落在自己心里了吗，罗珂不由自主地闭上眼睛，意识有片刻的凌乱错位，那就使劲飞吧，他手上动作加快，终于让鸟群呼啦啦地飞走了，留下的夜空一片明澈沉静。
罗珂等喘息平稳了，偷偷扯过另一侧床头的纸巾，眼睛赶紧再向屏幕瞟过去，看到庄宇尘正偏头看着他，耳机没摘，想必听不到自己刚才的声音。可庄宇尘嘴角那丝若有似无的笑意，让罗珂心里一惊，像做了错事被当场捉住的孩童，眨了眨眼睛，不知所措。
庄宇尘摘下耳机，把手机拿起来举在面前，笑意更甚地问他：“你刚才干嘛了？”
“我，我什么也没干。”罗珂心虚地说。眼前的庄宇尘更清晰了，他却不敢直视。
“把你的手伸出来我看看。”
“手上什么都没有啊，我都擦干净了。”
话音刚落，那边的庄宇尘就笑出声了，罗珂也后知后觉自己分明就是个傻瓜。
果然庄宇尘问他：“既然什么都没干，你擦手做什么？”
罗珂张了下嘴，无言以对，顿时觉得又羞耻又委屈，脸烧得通红，忽然带着哭腔说：“我想你不行吗，我想你不行吗……”然后把脸埋在枕头上，偶尔耸动下肩头。
庄宇尘不笑了，身体前倾了一下，似乎想抱抱他。片刻后耳机里响起他温柔的声音：“别哭，别哭宝贝儿，没关系的，这没什么，很正常，你别哭啊。”
罗珂不知道这算不算正常，只觉得被发现了十分羞耻，依然没有正视的勇气。抽泣了一会儿忽然起身把台灯关了，屋子里陷入黑暗。
这回看不清罗珂表情了，只有手机屏幕的光影影绰绰照着他的轮廓，纵使心情这么差他也没舍得关掉视频。
“我是不是太……”罗珂囔着鼻音说，之后的词却没想好接什么，能想到的都是贬义词，他也说不出口，又问：“你是不是笑话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