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唱了吗？”庄宇尘头发湿漉漉的，眼睛里好像也有股湿气，很润。
罗珂点点头，他一下子就搞懂了这首曲子，虽然不知道是怎么懂的，但他就是懂了，所以又露出了那种既迷惘又满足的笑容。
“那你听着伴奏来唱一遍。”庄宇尘打开电脑，调音台和监听耳机，又拿过话筒支架放好电容话筒，递给罗珂一副耳机，“等下耳机里会有伴奏。”
罗珂放好吉他，拿着谱子和耳机站在一旁，看庄宇尘开了那么多设备，就问：“这是要给我录歌吗？”
“对，你唱好了就可以发给乐队其他人了，也方便你们排练。”
“我还是头一次录歌呢！有点紧张。”
“小傻子，紧张什么，就像你平时唱歌那样唱。出错了也没关系，我们可以随时补录，一句一句录也可以。”
“你还是让我先听一遍伴奏，我也好知道什么时候开始。”
庄宇尘就打开外放播了一遍给他听。这首编曲很流畅，吉他开场，各段落衔接得自然和谐，层次感明显又浑然一体，起伏、动态十分完整，各个乐器的配合灵动巧妙。
罗珂听完直咋舌，忍不住叹道：“哥哥，你真的好厉害啊！”
“哪里，这是我的工作而已，你做多了也能做到的。”
“我听过那么多歌，也不傻，你作曲编曲的质量就是很高。”罗珂朝他投去崇拜的目光。
“这首确实更用心些，你喜欢就好。”庄宇尘朝他笑笑，“那我们开始？”
罗珂也笑了，点点头，清清嗓子戴好耳机，站在话筒前。庄宇尘在电脑上操作了一下，然后朝他比划了个手势。
耳机里马上传来了伴奏音乐，罗珂手里拿着曲谱，稳了稳心神，跟着唱起来。
深蓝色的厚绒窗帘静静垂在窗前，像一大块夜空，拖鞋下的地毯软软的，闭眼踩上去可以想象自己正站在云上。这是一个神奇的领地，关上门就可以感受美妙音符，仿佛自成一个世界。
罗珂第一次听到耳机里传来自己这么清晰的声音，有点陌生，跟平日里听到的不一样。这种陌生感让他一时间没能适应，迟疑了那么一两秒，节拍没有跟上，再唱下去听起来更怪，干巴巴的。等庄宇尘那边停了伴奏的时候，罗珂一慌跟着停下来，有点不知所措。
庄宇尘走过来抱了抱他，告诉他第一次录音这种情况很正常，声音听起来不同也正常，因为平时自己说话或者唱歌听到的声音都是以身体为介质的内耳听觉，无伴奏的裸声听起来肯定有差别，其实是很棒的，让他不要担心，等后期混音做完之后就会动听了。
庄宇尘一直非常耐心，反复给他纠正，用手势打节拍，倒数数字给指示。终于罗珂越来越适应，但也录了七八遍才最终录好。
夜已经深了，罗珂摘下耳机的时候一点都没感觉到疲累，很有种成就感。
庄宇尘开始整理那些分轨录音，夸他唱得不错。
罗珂看着他在电脑上操作，那些曲折复杂的线条映在庄宇尘眼睛里。他偶尔会闭起眼睛听上几秒，再睁开时候专注的神情又加重几分。
“我真喜欢我们一起做出来的歌。”罗珂轻轻搂上庄宇尘的脖子。
“我也喜欢。”庄宇尘拍拍他放在胸前的手，偏过头，一次短暂的耳鬓厮磨后，又专心投入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