啤酒喝完,那几个人又点了四杯鸡尾酒。宋念不声不响地做好,陆晓卉给他们端了过去,也打量了他们一下。因为他们并不讲话聊天,看着也不像来喝酒放松的样子,显得有些奇怪。
他们喝了一会儿,其中一个红发男子忽然捂着肚子很夸张地趴在桌上,叫嚷着肚子痛。另一个黄头发的马上站起来走到吧台前带着嚣张语气说:“喂,你们看看,这调酒师配的什么酒啊,把我兄弟都给喝坏了,他现在肚子疼得不行,怎么办?”
“你们喝的是一样的酒,怎么其他人都没事?”陆晓卉疑惑地问,丝毫没有退让。
“那就得问问他了,”黄头发指着宋念,不客气地说:“也许他只在其中一杯里下毒了。”
“下毒?”陆晓卉笑了,“我们这有监控,你们可以看看他动没动手脚。”
现在任谁都看得出这几个人就是来找事儿的。
“用不着那么麻烦,”黄头发继续说:“就是你们这儿酒水质量有问题。总之我兄弟现在要不行了,直接责任在这个调酒师,我得找他说道说道,没你的事儿。”
“在我店里发生的事自然就有我的事,你们想怎么样?不行就赶紧送去医院,别在我这儿装病,晦气。我们的酒水质量不可能有问题。”陆晓卉语如连珠,一张俏脸绷得很紧。
“哟,姐们儿挺硬气啊,你这么挺他干什么,我们办事有规矩,绝不连累其他人。”
庄宇尘一直没说话,忽然擡头问宋念:“你跟他们有什么过节?”
“我不认得他们,”宋念声音有点虚,“不过他们是追债的……确实是冲着我来的。”
“什么追债,说得那么难听。我们是资产管理公司的,这位调酒师先生跟我们客户有点资金上的问题没解决,这不,哥儿几个就来催催。”
“所以你们就跑这儿来闹事?”陆晓卉语气高起来。
桌边那几个人动静也大起来,红头发坚持嚷着肚子痛,其他两人大叫大嚷说这里的酒水有问题。其他客人纷纷侧目,已经有不少人结账走了,要进门的看到里面如此争执吵闹,也退了出去,陆晓卉气得脸煞白。
罗珂有点紧张,站起身紧挨着庄宇尘,不知道要怎么办。陆晓卉倒是丝毫不让步,甚至让他们滚出去。
“滚出去也容易,月底了,这位先生得给我们个交代啊,给了交代我们就走。要是还没说法,我这兄弟天天来这儿肚子疼。”
“你们就不能去他家跟他要说法?”陆晓卉叫起来,又很生气地看着宋念,“你这都招的什么人?”
“去过了,他那儿家徒四壁,去他家要是有用我们还来这儿干吗?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啊,老板娘,这你可得行个方便。”
陆晓卉还要说什么,宋念拦住她对那几个人说:“上次我都说了,这个月还不上,但下个月一定,还想怎么样?”
“你这都一定多少回了,当人傻子呢?”桌边那个蓝头发也走了过来,隔着吧台跟宋念面对面,语气明显讥讽,“小白脸儿,不行你就去卖卖屁股,你不是基佬吗,就十万块钱,以你的姿色不难赚到吧?”
宋念马上变了脸色,罗珂心里一阵乱跳紧接着就是一股怒火升起,旁边的庄宇尘也面色一变,身体明显绷紧。
宋念爆出一句粗口,指着蓝头发说:“你嘴巴干净点,我说下月还就下月还,你们在这儿闹我现在也凑不上,没有用!”
蓝头发脾气明显比黄头发暴躁,一把扯过宋念的衬衫领子,脸倾过去恶狠狠地说:“谁特么说没有用?我们天天来你受得了?没几天你工作就没了。我们老板说了,要是你这个月实在还不上,就留下根手指,一根手指可以抵一个月的时间,死基佬,你考虑考虑?”
宋念挣了几下,无奈蓝头发身体高壮力气也大,没能挣脱,只得气恼地喊道:“现在没有就是没有!说了下个月就是下个月!你特么放开我!”
“路可都给你指明了,你要是一意孤行就别怪我们不客气。”蓝头发眼里凶光一闪,另一只手里不知何时多了把□□,扯着领子的手转而抓过宋念一只胳膊,挥舞着就要刺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