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紧接着,屋子里突然刮起了阴风,同时吹灭了四个角落里的蜡烛。
屋子瞬间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房间里的气温在一点一点降低,玩家们瞬间意识到了不对劲。
连还在左右手互搏的制片都停下了动作。
他目光警惕地巡视了一圈客厅,最后目光猛地落在了他身前的镜子上。
原本很清晰的镜面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片模糊,并且这个模糊的范围还在不断扩大。
制片突然发出了一声、不属于他这个性别能发出音调的惨叫,然后就闭上了眼睛,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玩家们看着倒在地面上没有了反应的制片,面面相觑。
“结、结束……了?”
“不……”
励天风看着镜面上逐渐出现的血色,神情严肃,“是现在才真正开始了……”
镜子上,血红色的字正在一点点慢慢浮现。
就像是……
有人正站在镜子前,一笔一划地写给他们看。
“你…们…想…要…见…我…吗?”
玩家们瞬间意识到了这个正在写字的人是谁。
——元乐乐出现了。
玩家们紧张得屏住了呼吸。
血红色的字还在继续浮现,“帮我找到这些东西……”
“我就能够……出现在你们面前……”
玩家看着镜面上的写出来的几样东西,有些摸不着头脑。
菜刀和纸箱也就算了,怎么清单里还有个皮球?
大概是玩家反应得太久了,元乐乐似乎有了一些不满。之前神婆给的那张纸条,突然在桌面上开始自燃,蓝紫色的火焰是明晃晃的警告。
没有拒绝这一项选择的玩家只能应下。
元乐乐满意了。
房间里阴冷的风缓缓停下,温度也开始逐渐回升;血色的字变成了血水,从镜面上缓缓流下,将镜面模糊成了一片。
倒在地上的制片突然发出了一声痛呼,皱着眉睁开了眼睛。
玩家们纷纷扼腕。
但凡制片早一秒钟睁开眼,他就能够看到镜面上凭空出现的血字了。
制片已经从地面上爬了起来,揉着自己的脑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的。
他只记得自己坐在了镜子前,然后就……
“好啊!”制片他想起来了,他指着玩家愤怒道,“你们竟然敢联合起来愚弄我!”
他的脸色阴沉得滴水,目光不善地扫视着所有的玩家。
玩家们见状不妙,立刻摆手摇头大声喊冤,“制片我们没有啊!”
“我们可全都是按照神婆说的做的啊!”
“您瞧,神婆给我们的纸条还在这……”玩家的话突然停在了嘴边。
……完蛋!
纸条刚才被元乐乐烧掉了!
见制片看过来,这位玩家立刻改口,“我们现在就带您和她当面对峙!”
公寓负一层。
神婆房间的门紧紧关着。
玩家们敲了半天都没反应,最后在制片越来越阴沉的脸色中,选择了用踹门掩饰尴尬。
老式的弹簧锁落在了地面上,玩家们涌进了屋子里。
“仙姑,您在吗?”
屋子里面空无一人。
只有神龛前还在燃烧的香,显示着这里前不久还有人在。
“你们说的人呢?”一而再再而三地被耍,制片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
玩家们立刻换上了另一副嘴脸,跟着制片谴责神婆,“没想到我们都被神婆骗了!是她说那样做可以让您见鬼的!没想到那竟然是骗我们的,她可真是太可恶了!”
“是吗?”
制片的脸色开始变得灰白,声音也开始嘶哑,“你们胆子很大啊……”
很显然,制片并不相信他们的话。
他阴恻恻的目光一个个扫过玩家,似乎是在思考从哪一个开始下手。
玩家们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不会这就要开打了吧?
就在这紧张的气氛中,一只手弱弱地举了起来。
雪白的胳膊细细瘦瘦的,看起来很轻易就能折断,却举起了玩家们全部的希望。
众人期待地看了过去。
“制片,我们没有骗你……”
站在最外围的祀绮衣眨巴着眼睛,她的手里还抱着一台摄像机。
制片冷笑一声。
“那么鬼在哪里?你接下来该不会要说,因为神婆给的方法是错误的,所以才失败了吧……”
“不哦。”
祀绮衣摇了摇头,“其实制片您已经见到了呀。”还是近距离接触呢。
她打量了一下制片的神色,“您是不记得了吗?”
制片还没回答,就见祀绮衣自顾自地点了点头,“没关系,制片,我能帮你回忆起来的……”说着,还对着制片露出了一个乖巧的微笑。
不知道为什么,制片从那个甜美的微笑里感到了一阵恶寒。
下一秒,就见祀绮衣举起了手里的摄像机,“您瞧,我(的小鸟)刚才都帮您拍下了了……”
说着,她就按下了播放的按钮。
小小的屏幕里,胖胖的制片正在一块方方正正的黑布上抽风似的狂乱舞动,还时不时地自己和自己对话。
“您瞧,这难道不就是鬼上身吗?”
“不然的话,制片您这是在做什么呢?”
祀绮衣对着制片弯起了眼睛。
——来,选择吧!
是承认自己当众发癫呢,还是承认自己确实能够见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