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低头啪嗒按动打火机正要把叼在唇上的香烟点燃时，他垂下的眼帘瞥着了自己胸前大片已经干涸的痕迹。
分不清是眼泪还是鼻涕，反正是眼前女人杰作就没错。
“现金还是转帐？”醇厚无头无尾的话说出口，沈凝诧异擡头啊了一声。
陆景霆再道，“你把我衣服弄脏，我问你是现金还是转帐？总不会你以为眼泪鼻涕蹭上去的事就这么算了吧？
抱歉，我这人向来不怎么好说话，还有刚刚替你支付的医药费顺便一起结下。”
沈凝：“……”
这？谁能来告诉他这一世的陆景霆为什么变得这么小气了？
“我赔你一件新的衬衫好吗，现金或转帐我觉得都太没诚意了。”
沈凝眉眼弯弯看向陆景霆，还染着泪痕的小脸这会骤的闪过一抹狡黠赖上他的心思。
“也行。”陆景霆没多想她心思，淡声点头，毕竟不熟，所以他对沈凝的神色还是略微淡漠疏离。
“那好，我们现在走吧。”沈凝见他上套，急切站起身眼光灼灼看着他。
陆景霆却蹙眉狠狠吸了口烟，沉声问，“去哪？”
“帮你买衬衫。”
“……”
***
高级病房。
陆景琛看到医院挂号系统有沈凝名字出现时，蹭的一下都没来得及跟徐梅解释，人就像风一样跑了出去。
后面徐梅见他走得急，以为是出什么事，也着急追了出去。
一边追她还一边喊，“景琛，你怎么了，等等妈啊。”
陆景琛自是听到了徐梅声音，但他没有回，而是直接蹭蹭的连电梯都不乘跑向了楼道。
这下，后面的徐梅彻底愣住，但很快，她清瘦的身影也朝楼梯口跑了去。
“沈……”
楼道口刚冲出来的陆景琛果然看到了前面沈凝。
虽然她现在只是一个背影，但他依旧一眼认出了她，
此刻他也不得不承认，其实早在不知不觉中，哪怕除了小笨蛋那个身份，他也已经把沈凝狠烙刻进心底最深处，只是上一世的他没发现而已。
陆景琛这会呼吸起起伏伏，墨黑如炬的视线盯着沈凝渐行渐远的背影，他粗粝的掌心竟然涔出一层冷汗。
他在害怕，害怕这一切是梦，害怕沈凝的身影只是泡沫，一碰就会碎，更害怕自己的声音会把她吓得灰飞烟灭。
毕竟上一世的他亲眼见证过她安静和身体冰冷样子。
“陆景霆，你喜欢什么颜色的衬衫？黑的？白的？蓝的？”
沈凝小心翼翼寻问身边男人，边很努力的打开话匣子，她不喜欢这样话少的陆景霆。
那样会让她觉得现在在自己身边的他不是真实，而是梦。
一场她不愿醒来的梦，一场她歇斯底里害怕面对现实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