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地龙烧得格外旺盛,他脱了来时的鹤氅,正斟酌着是否要点上些蜡烛,却先听到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转眼望去,目光在触及来人时猛地一凝。
只见小皇帝此时一身天青色的云纱,无声无息出现在角落。
幽深的眸子映着从窗外透过来蒙蒙的光,在一片昏暗中显得格外亮。
烛光在刹那间被点燃,连楚荆浑身的轻纱像是夕阳下波光闪动的湖水,载着暖色映出粼粼波光。
衣服好看,人却更胜世间春色。
赵景玄的目光极带侵略性地在对方身上转了一圈,垂在身体两侧的手猛地握成了拳头。
对方一身轻纱之下,竟□□!
若真要说还穿着什么,便是红色的绸子顺着对方光洁的大腿,一圈圈绕上去,又隐在昏暗的光线中,引人遐想。
赵景玄觉得殿内的地龙实在烧得太旺了些,这样下去,他非要闹鼻衄不可。
连楚荆站在摇曳的烛火后,似笑非笑的目光透过蒙蒙的大殿,直直落尽了赵景玄的心底。
一般小皇帝露出这样的神情,就意味着他不会太好过。
可若是天天能目睹这样的美景,赵景玄又何惧死在皇帝的衮龙服下。
迈开的步子显得有些急躁。
到眼前时,连楚荆觉得对方带起的一阵风都快将蜡烛吹灭了。
然而烛火跳动了几下,渐渐又有了越燎越高的苗头。
手是早就按奈不住伸过来的,连楚荆早早儿有了防备,却还是没拦住,被对方一把掐住了腰。
大掌的温度透过一层薄薄的纱传过来,热度以燎原之势在皮肤上疯长。
赵景玄上下摩攥了几下,熟悉的柔软带着些陌生的触感,欲拒还迎,意犹未尽。
“陛下……”赵景玄的呼吸愈发粗重,擡头却仍是一双清明着的眼。
那双含情眸子半眯着,如有实质般调动着赵景玄为数不多的理智。
“喜欢?”小皇帝刻意压低的声音带着喑哑的蛊惑。
赵景玄指甲快将掌心的肉磨破,才强忍着冲动,没将那层碍事的纱扯下。
他的呼吸已然乱得不像话,粗重的喘息一声强过一声,带着热气打在连楚荆耳畔。
另一只按在腰上的手更是不安分,有意无意地撩拨着小皇帝的痒痒肉,在对方的口口地带徘徊。
小皇帝对对方的难耐视若无睹,反倒抓住了对方的手。
不费力地将对方的手移开,连楚荆微微用力,攥着那只大手扔了回去。
手上并不太疼,赵景玄却仍从满脑的口口中挣扎出一丝清明,小皇帝似乎在生气。
而为什么生气……不知道。
赵景玄将这些日子做的事情从头到尾顺了一遍,委屈巴巴地实在找不到自己错在了哪儿。
冷峻绷紧的下颌线被刻意松了些,赵景玄如法炮制地压压嘴角,无声地展露自己的委屈。
看着对方大狗一般的动作,小皇帝擡了擡眼,还是把笑压了回去。
无声的拉锯只有赵景玄的喘气声在殿内回响,这人也不开口,就小幅度地一点一点蹭,企图让小皇帝心软。
连楚荆觉得自己要是再不开口,今天一晚上都要耗在这里了。
“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
见连楚荆终于开口,赵景玄心道对方果然还是舍不得磨自己太久。
原本小幅度的蹭变得肆意起来,得寸进尺的下场就是再一次没连楚荆按住。
小皇帝往后退了几步:“今儿若是说不出来,以后朕便让刘进忠将北面小门的守卫再添回去……”
北面的小门,便是赵景玄晚上偷偷潜入的地方。
这意思便是以后都不让他进来了。
虽然两人现下这样日日关起门躲着人的样子像极了偷情,可若是小皇帝说不让偷,他怕是只能日日只能干看着了。
因此虽然实在不知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赵景玄仍绞尽脑汁将自己的罪行数落了一遍。
开始时还算有模有样,什么爱咬人,爱留印子,连楚荆都笑着点头。
后面赵景玄便渐渐起了坏心思,说出来的话让小皇帝面红耳赤。
“还有,臣不该不听陛下的话……可陛下口是心非,明明喜欢得紧,却还是要……”
原本就只是连楚荆特意想看赵景玄吃瘪的样子,自然也没个正确的答案。
此时赵景玄嘴上没个把门儿,连楚荆听得太阳xue突突直跳,心里是真来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