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过身看向薛志满,“男女之间这档子事,讲究个你情我愿,什么同不同意,爱不爱的都是假的,你说呢,薛总?”
不管怎么说,沈灵菲当初没同意就是不爱,或者说爱的不够。
薛志满脸色微滞,反驳的话找不出来。
沈灵菲开车停到路边,打着双闪。
李镇楠没急着过去,“泰辉的B轮融资我们金南就不参与了,金南是小公司,没那么大的胃口,抱歉啊,薛总,耽误了这么久。”
他跟程竞舟通过气,薛佑霖那边希望不要有太大的阻力,说的含蓄,意思已经很明白,如此,他们还是不掺和比较好。
他走了两步回头,“我这个人,不太喜欢别人觊觎我的东西。”
吃饭时,薛志满时不时打量沈灵菲的眼神,着实让人不爽。
那眼神没看出多少情谊,但是遗憾和不甘是有的,人是他作没的,他有什么好遗憾和不甘的。
有遗憾和不甘之后呢,他想干什么?!
“菲菲什么时候成了李总的人了?”合作不成,薛志满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就因为你们上了床,李总不会真的当真了吧?”
看到沈灵菲脖子上的痕迹,薛志满就去了解过李镇楠的喜好,沈灵菲完全不在李镇楠的审美点上,李镇楠跟她上床纯粹是玩玩而已。
最大的可能无非也是看中沈家的那层关系,不过,他薛家的地位都不能让沈治同动摇,更遑论李镇楠那些不清不白的背景,只怕会脏了沈治同的眼。
“真不真,那些痕迹,薛总不是都看到了嘛,”李镇楠冷笑,“是不是我的人不重要,重要的是,灵灵这辈子都不会是你的人。”
还菲菲,恶心人谁他娘不会!
路边的早餐店,包子发糕还有煎饺热气腾腾地冒着白烟,穿过人流带着香气飘入鼻尖。
油条炸的滋滋响,酱饼卖完一锅又一锅,压根来不及供应,四五个店员根本应付不来门口排起的长队。好在吃早餐的大都是附近的居民,买好东西自行算好价格,扫码付款。
章绪宁买了一根油条,一份豆浆没加糖,付了五块钱往店内走。店内纵深长,摆了几张长方形的桌子。
“章小姐——”
没找到位置的章绪宁循着声音看到了坐在后面长桌边的薛佑霖和彭宽,有些微讶的愣了愣,见彭宽跟她招手,她走过去来到彭宽身边坐下。
“你们怎么来……”
店外起起伏伏的吆喝声叫卖声,汽车的轰鸣声,店内父母催促时的焦躁声,微信支付宝的收款声,抽油烟机和排风机的嘈杂声,夹杂在一起就是底层的人间烟火。
油烟混着晨间的白雾,落在空调上,墙上的风扇叶上,长年累月中积了一层层又黏糊糊的暗黄。
这样的地方是有钱人看不上的,不屑于来,更不屑于吃。
“我听说这里的酱饼不错,过来尝尝。”薛佑霖指了指她手上的早餐,“你就吃根油条?”
大病初愈的人总是要被提醒吃些清淡的,但是她不喜欢清淡的,她需要油腻的食物调整心情,一根正好。
“不太饿。”
初冬的季节已有由料峭的寒意,排着长龙的队伍里不少人已经穿上了羽绒服,薛佑霖和彭宽都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羊毛衫,外加一件大衣。
这样的天气,大衣根本难以御寒,只剩下装饰的作用。看似低调的穿着仍显得格格不入,从后门进来的人多少会看上一眼。
薛佑霖倒是坦然自若地用手拿着酱饼,时不时跟对面的两个人闲聊上几句,声音不大,跟聊家常似的,温和的画面将违和感在小小的早餐店里敛去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