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茗原本说等她回来后挑个日子,让章绪宁和陆东廷去领结婚证,这下人没回来,让人带了话回来,也还带了日子,说是请大师算过,这个周四是个好日子,宜嫁娶,让他们去领证。
章绪宁在网上下载了不少离婚协议的范本,自己拟了一份离婚协议,她没敢找律师。章兴平将徐咏华藏了十五年就是怕人知道,丢人。
一旦跟陆东廷领了结婚证,她觉得就可以找章兴平谈离婚的事情,徐咏华持有兴华集团百分之十的股份,这些股份她要留住,不能让步。
立禾不知道哪天就没了,徐咏华以后的治疗费用,她不可能向陆家开口,全靠这些股份了。
将协议拟好,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章绪宁洗洗上床,刷了一会儿手机,六人群里除了程竞舟,都是恭贺她和陆东廷明天领证的贺词。这么多的消息,她不能当做视而不见,回了两个字谢谢。
对于明天的领证,她谈不上悲喜,只是觉得空落落的,一个普通人的正常人生程序,她是有遗憾的。
她放下手机,关灯躺下睡觉。黑暗里,屏幕闪了闪,随即是打破安静的铃声。她拿过手机,显示着那个号码。
她一直没将程竞舟的号码存入通讯录,偏偏她还记忆深刻。她看着号码,等着铃声自行结束后,关机。
从知道领证日期开始,她就担心程竞舟会给她电话各种要求。上床时,她还侥幸地想,他是不是良心发现地打算放她一马。
到底是高估了他。
她没什么困意,思绪一会儿飘到五年前,一会儿飘到五年后,此刻心情倒是很平静,没有痛苦,抱怨和委屈,有的仅仅是遗憾,可能明天的那本证就是对过往最锋利的收尾。
啪的一声,灯亮了,章绪宁看着房门口的人,无望地转过脸。
她是想的太出神了,他进来都不知道。
程竞舟自然地拿起放在这里的睡衣去洗澡,然后上床。
章绪宁以为他会干些什么,没想他今天很老实,就是搂着她睡,连手都很安分。
两人谁也没说话,就在她伸手准备关灯的时候,他开了口,“你跟祝晓竹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声音听起来随意,但是事情好像并不简单,“一年前,我在医院门口遇到的她,那天下了很大的雨,她说她投了上百份简历,没有一个公司要她,奶奶又病了,我见她可怜,就让她来了立禾。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程竞舟捏了捏她的腰,忽地笑了笑,“我对她有些好奇,所以问问。”
看不出他的真假,章绪宁心口紧了紧,面上波澜不惊道,“你少打她主意。”
“行,打你的。”他翻身压过来,终是不再老实。
完事后,洗澡睡觉,谁也没提第二天领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