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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盏番外2(2 / 2)

沈怀书回京之后,才知道那太监所说的“没时间”并非是夸张。

太后又跑到别宫疗养去了,丞相也不在朝中,皇上整日陪着赵妃养胎,朝政上的事几乎都落在了身为皇后的阿盏身上。

他甫一回京,就被安排到政事堂中,为皇后处理一些隐秘的事情,譬如调查赵、孙两家仗势欺人的罪证。

他带着这两家隐匿田税的账本去见阿盏时,阿盏正在用他送的蜂蜜调制新口味的酥酪,他赶得巧,也有幸分了一碗。

女官问要不要给皇上送一份,阿盏笑着摇头,“他和赵妃在一起呢,何必去讨嫌。”

听了这话,沈怀书不免有些心疼她。

他询问阿盏关于赵妃有孕的事,阿盏说道:“她想生孩子我管不着,但她若是想谋皇储的位子,我决不会同意。从前她来请安时,我就敲打过她,贪心要有个限度。”

沈怀书问:“你有什么打算?”

阿盏扬了扬手中的账本,“要阖家平安荣宠,还是要与我一决胜负,让她自己选。”

沈怀书当然会帮她。

距离赵妃分娩还有大半年,足够他在政事堂里经营得如鱼得水。他想办法与赵止套近乎,拿到了他与御史勾结的手书证据,并与薛参知合作,提拔了几个支持皇后政见的臣子进入政事堂。

武炎十九年春,赵妃诞下一位皇子。

赵家人尚未来得及庆贺,马上有御史弹劾赵止交通大臣、欲谋不轨,又将他家见不得人的产业一气翻到了明面上。许多朝臣认为,赵妃纵容父兄,私德有亏,不配抚育皇子,请求将皇子交在皇后膝下抚养。

听了这个消息,赵妃哭成了泪人,拖着刚生产完半个月的身子去求太后开恩。

太后不愿插手小辈之间的恩怨,见她哭得伤心,还是点拨了她几句:“你与皇上恩爱数年,消解光阴,是皇后在陪着本宫处置朝事。你们以为她是个女人,所以无论在朝政上付出多少辛苦,最后都能名正言顺地凭一个皇子将她手中的权力抢走,太残忍了,也太天真了。”

赵妃泣不成声:“可皇儿是妾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妾舍不得与他分离。”

太后道:“储君和儿子,你只能选一个。”

赵妃当然选儿子。她以为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要皇儿还养在她膝下,将来皇后生不出儿子,还是得立她的儿子为储君。

殊不知她想得太过天真,这几年生杀予夺的权力渐渐从太后手中移转到皇后手中,她想留下儿子,那么皇后就不会留她在宫里。

这天深夜,武炎帝李遂眼眶通红地走进赵妃宫里,与她说了同皇后商量出的决定。

“皇后的意思是,让你带着儿子假死出宫,远离永京,隐姓埋名做个富贵闲人。”

赵妃顿如遭了雷击,“让我出宫?让我放弃我拥有的一切,凭什么?”

李遂安慰她:“朕会时常去找你,去见你。”

赵妃高声道:“我不同意!我的儿子是皇子,凭什么要出宫去受苦!”

李遂也被她近来的所作所为激起了脾气,厉声质问她:“那你是想逼死皇儿,还是想逼死朕?!我告诉你赵妙,朕是同皇后一起长大的,她自幼就是弄权的好手,朕比不过她,也不想同她争,朕只想好好过一个普通人的生活。你若想以卵击石,就尽管去,看看你那点心思能在她手下过几回,你赵家的罪证够不够你满门抄斩!”

他甩开了赵妃,见她哭得十分心碎,又不忍心甩手离去,说完了狠话,就只能坐在一旁生闷气,过了一会儿又将人搂进怀里哄。

赵妃折腾了一个月,频繁与父兄通信,打听朝政上事,果然如李遂所说,内有太后支持外有沈怀书等拥戴,皇后在朝中的地位甚至比李遂这个皇上还要稳固,绝非她凭一个皇子就能撼动的。

她渐渐死了心,也不相信皇后能真心对待她的孩子,于是决定带着皇儿离开宫廷。

一场烧给世人看的大火帮她完成了这次脱身,皇后派人将她们母子送到蓟州安顿,以容家的名义送了她当地的几处房产和商铺。

离了赵妃,再没有可心人陪李遂吃喝玩乐,他在宫中过得十分无聊,听了皇后身边那位大太监的提点,开始装疯卖傻,闹着要出宫去到云隐观中休养。

所幸朝廷有他没他都一样转,又有皇后在其后推波助澜,经过杨叙时的一番调养,皇后宣布怀上了身孕,李遂也被允许出宫,前往所在蓟州的云隐观,见赵妙和她的儿子。

武炎十九年冬天的一场大雪,将整座皇宫罩住,在悄无声息中迎来长夜。

沈怀书独自在紫宸殿中值守,见烛火煌煌,右眼跳个不停,遂搁下手中的笔,轻轻揉按泛酸的眼睛。

一双柔凉幽香的双手从身后复上,沈怀书诧然起身,抑住心中涟漪,问她:“这么晚,怎么跑到这儿来了,没有宫侍陪着你吗?”

阿盏将披风解开,将藏在怀里的酒壶拿出来,她依然喝了不少,踉踉跄跄扑进沈怀书怀里,呢喃了一声“沈七哥哥”。

这个称呼,自她成婚后,就再也没有喊过了。

沈怀书朝外望了一眼,将她扶起,想要抱抱她,又怕自己趁人之危。默然半天后只对她说道:“你怀孕了,不能喝酒。”

“怀孕?”

阿盏握着他的手去抚自己的小腹,如一马平川,哪里有怀孕四个多月的迹象。

沈怀书明白过来,瞠目道:“你也太大胆了。”

“比这大胆的事还有许多,这算什么……”阿盏伏在他怀里笑,半天又道:“沈七哥哥,你要给我一个孩子,不然我可怎么办……”

沈怀书当即红了脸,低低说道:“太医说你不易有孕,我也未必能让你……而且就算是现在怀上也晚了,时间差太久。”

阿盏几乎笑得肚子痛,擡手捏他的脸,奚落他道:“你想什么好事呢?我是让你过段时间留意弃婴堂里的婴儿,找个健康的,机灵的,长相周正的……嗯,要个女孩儿吧。”

沈怀书知道自己会错了意,几乎无地自容,只是心弦已然拨乱,揽着她的手也舍不得放开。

烛火跳跃,幽香阵阵袭扰。

“阿盏。”

“嗯?”

“你醉了吗?”

“没有。”

“那我今夜若是留你,不算罔顾你的意思,对不对?”

“唔……”

阿盏尚未回答便被他堵住了嘴,她耷着眼皮,藏住懒懒的笑意,举手揽住了他的脖子。

白玉镇纸“啪嗒”一声落地,这张梨花木桌用了许多年,晃起来吱呀不停,急得沈怀书一阵冷汗,又一阵热汗。

酒壶空了,而蜡烛尚在滴泪。

事罢之后,沈怀书几乎有些不敢看她,阿盏拾起簪子,擡手将长发束起,取笑他道:“刚才不是挺会使坏的吗?”

沈怀书埋身在她怀里,声音仿佛十分无辜,“我没有,我只是想多疼你一些。”

阿盏捋着他散乱的长发,说:“那你要陪着我久一点,才算疼我。”

沈怀书问:“我们这样子,也能长久地相守吗?”

未将沈怀书召回京时,阿盏也曾恍惚过这个问题。但她在太后身边待了许多年,亲眼见过她与太傅几乎形影不离,这么多年,好像也没谁敢去说这两人的不是。

“表姐的话,我如今才算真正明白。”阿盏低声说道:“那时我以为自己永远失去你了,但表姐对我说,当我有了权力和声望,就没有人能把你从我身边抢走,哪怕是你自己也不可以。”

沈怀书心中一阵暖热,又觉得有些好笑,“我自己也不可以?”

“是啊。”阿盏点头,似笑非笑道:“小心我把你关起来。”

她以为沈怀书会害怕,不料箍在她腰上的手却倏然一紧,继而又窸窸窣窣解她的衣衫,受了刺激似的,又变得像方才情不自禁时那样胆大妄为。

情潮来临时,他俯身在她耳边道:“我这样使坏,你的确应该把我关起来。”

关在一个只有她知道、永远不会被人分开的地方。

阿盏篇番外结束啦,祝大家圣诞节快乐!

明天休息一天,后天还有一篇兄妹的现代篇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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