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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妹番外1(2 / 2)

说罢有意无意地扫了祁令瞻一眼,后者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在心里又给他记上一笔。

相扑过后是弓马,因现场人太多,跑不开马,只原地射靶子比力度和准头。

精骑卫的女骑兵与西州驻军分开比试,祁令瞻问照微想不想下场,照微摇头说道:“本宫若是射了八环,谁还敢射九环?那样就没意思了,叫他们自己热闹吧,改天我将飞霜约出去单独比试。”

祁令瞻有腕伤,本也不打算下场,不料中途杀出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叫他搁下了看热闹的酒杯。

那人赢了谢愈,又险胜杜思逐,虽沉默不言,眼见着就要拔得头筹。

照微离得远,看不清那人的脸,好奇地问上前敬酒的军中将领:“此人是个神弓手,叫什么名字?”

将领脸色有一点古怪,小声道:“太后娘娘不记得此人吗?此人原来考过武状元,在永京禁卫中任职过几年,姓韩,单名一个‘丰’字。”

照微一口酒险些呛进喉咙里。

韩丰……竟然是韩丰?!

曾经与她订过婚,被她兄长使了手段拆毁,后来到西州投军的韩丰。

照微和祁令瞻一时都无言,敬酒的将领见气氛不对,忙悄悄退下了。

照微正琢磨着等会赏韩丰点什么才不显得尴尬,却听祁令瞻沉声对侍从说:“取我的铁手藜来。”

照微惊异地挑眉:“哥哥要下场?你的手伤……”

祁令瞻脸上的笑有些冷,并不明显,低声与她说话时犹是声温气柔:“好好想想给我的彩头,我可不愿同旁人一样。”

他戴着铁手藜走到场中,众人的表情皆是惊讶且复杂,几个知晓内情的人连喝酒吃肉也顾不上了,抻长了脖子来看这一出好戏。

有人劝他顾惜腕上的伤,也有人佯作劝和,实则暗暗挑拨。

祁令瞻面上的神情始终冷静自持,试了试弓弦,搭上一支羽箭,张弦对准了靶心。

“都闭嘴。”

冷冷清清三个字,场下无人敢再多言,都屏息盯着他手中的箭矢。照微连碰倒了杯子也无知觉,望着祁令瞻挺拔的背影和随风轻扬的袖角,只觉得心脏在胸腔里聒噪地跳动着。

她想起他带兵入京,立在马上,一箭贯穿冯士闻喉咙的那一幕。

他的射艺极好,只是不为人所知。若他不曾受伤,本应继承永平侯的衣钵,成为骁勇善战的武将。

只是……

羽箭离弦的破风声打断了照微的思绪,叮地一声钉入靶心,听见众人的欢呼,照微蓦然站起身来。

底下有人兴奋来报:“竟是正中靶心!一毫一厘都不差!比韩校尉还准!”

又有人酸溜溜地说道:“人家韩校尉是十箭取均值,总有失误的时候,若是只射一箭,很难说不是侥幸。”

心里最不成滋味的人是韩丰。

他尚未无耻到要同双腕重伤的人比试力度,但是从准头而言,他又清楚自己弗如远甚。倘若再远十步,他未必射得准,但祁令瞻必然仍是一箭中鹄。

眼见祁令瞻又要抽第二支箭,韩丰语气僵硬地说道:“不必,是我输了。”

祁令瞻也不是非要他难堪,见他识趣,也搁下了弓箭,摘掉护腕的铁手藜。

他一边揉按着被震得发麻的手腕,一边用仅能两人听到的声音对韩丰道:“你越不过我,想走到她面前,更是无凭的肖想。”

韩丰讷然反驳道:“我没有见不得人的心思……”

其他男人看照微的眼神,是仰慕、眷恋还是单纯的敬重,祁令瞻分辨得很清楚。他懒得戳破韩丰,却含笑道:“我有。”

轻轻两个字,如平地一声雷,震得韩丰脑中嗡嗡作响。他怀疑自己领会错了什么,待要寻他质问时,祁令瞻已经往高坐上请赏去了。

他看见那本就高高在上的祁二姑娘如今更有云泥之别,含笑殷殷地与祁令瞻饮酒道贺,在众人不注意时,牵过他的手腕为他揉按酸麻的地方。

韩丰自己也有妹妹,他难以想象会产生如此亲密的情态。座上那两人之间,似乎有一层更紧密的、旁人无法插足的关系,令人只遥遥望上一眼,就能明白一切。

韩丰失魂落魄地转身离开,至此,他终于是彻底死心了。

军营中的除夕宴热闹了一整夜,直到平明时分,杯盘狼藉时方散去。

照微酒困头昏,几乎睁不开眼,一登上马车就倒在祁令瞻怀中,打着哈欠闭上了眼睛。

祁令瞻为她拆散繁复的发髻,揉按额角的xue位帮她解乏,马车驶出营门时,他拨开车帘向外望了一眼,正看见他吩咐过的侍从扶着醉醺醺不省人事的杜思逐上了另一辆马车。

目光相接,祁令瞻轻轻点头,放下了车帘。

照微睡了餍足的一觉,恍惚中只记得被人抱下了马车,解开外裳,拢在暖热香软的衾被里。她睁眼时已是下午,起身沐浴更衣后,见祁令瞻从外面走进来。

他看上去心情不错,仿佛出了口什么恶气,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他屏退了下人,拉着照微的手回到内室,一进门揽着她亲吻,纤长的手指沿着她的后背一路下滑,仿佛能割开衣料似的,令她浑身陡然一激灵。

照微指了指外面的天色:“再有三个时辰就天黑了,不能等等么?”

祁令瞻含笑垂目:“我可什么也没说,若这是你给我的彩头,我很喜欢。”

“哎你这人……”

话音未落,听见院中有人喧哗,听声音像是杜思逐,正高声呼喊祁令瞻的名字,仿佛很生气。

照微挑眉:“他怎么来了,你惹着他了?”

祁令瞻的眉眼显得温润柔和:“没什么,他昨夜喝多了酒,险些把花楼给拆了。”

“花楼?”照微惊讶,“杜思逐竟然还会去花楼厮混么?”

“这就叫知人知面不知心。”祁令瞻安抚地摸了摸她的鬓角,“你不必出面,我去处理。”

照微从支摘窗看着他走出去,啧了一声,在心中为杜思逐默哀。

祁令瞻装得越无辜,说明这件事与他关系越大,否则杜思逐好端端为何不去找别人,偏来找他闹呢?杜思逐也是皮够厚,都被祁令瞻坑了多少回了,知道他只是表面君子实则睚眦必报,昨夜竟还敢当众挑衅。

照微怕溅一身血,只远远地倚在窗边看热闹。

后来还是锦春将事情打听明白了,憋着笑来告诉她:“是驾车的车夫喝多了酒,走错了路,入城后本来该向东,结果向西跑,路过花楼时,马车不巧坏了。”

“那他怎么跑花楼里去了?”照微问。

“您不知道,杜三郎在西州素有令名,有许多姑娘想嫁给他,花楼里的姐儿也都对他十分倾慕。今晨听说杜三郎的马车停在了门口,也没弄清原因,就将人扯进了楼里,好一番争抢,听说是连看带摸,除了最后一步,什么清白都没了。”

照微乍一想当时的场景,同情地说道:“真是可怜……”

哥哥的爱情信条:

对妹妹要像春天般温暖。

对情敌要像秋风扫落叶般无情。

哥哥的内心os:妹妹只是爱看热闹罢了,妹妹不会有错,错的都是那些心怀不轨的妖/孽/贱/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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