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奚挽君在一块做生意,她也赚了不少钱,奚挽君大方,毫不吝啬将钱分给她。
从前她花钱束手束脚,现在就算是撒着玩都没人能管她了。
正是她生活痛快潇洒的时候,赵亦寒出现了。
大赵太子,皇位的继承人,也就是未来的皇帝。
这样显赫的地位身份,孙望由本来以为他会是一个沉稳、善良、有担当的领导人。
却没想到,这家伙是个阴险狡诈还擅于伪装的小逼崽。
和她之前公司的老板一个狗样。
看似善良,实则虚伪。
一见到这家伙,她就恨不得往他脸上来两拳。
只是没想到,事情的发展越来越不可自控。
她和这家伙打打闹闹的时候没发觉、阴阳怪气的时候没发觉、叫嚣骂街的时候也没发觉——
直到那一夜。
她陪奚挽君来了潭州后,有一夜这些个男人都出去与陈王喝酒了,等回来的时候,一个个都酒气熏天。
尤其是赵亦寒那小子,竟然闯进了她的房间。
“谁啊,大半夜的不睡觉,在这里撞鬼吓、吓本宫,嗝!”
她破口大骂:“你闯我房间干什么?好好的人不当,你想试试当鬼的滋味是吧。”
赵亦寒定睛瞧了她一会儿,本就清俊的面容被烛光映照得红扑扑的,看上去莫名有些可爱。
“你是…你是谁啊?”
她瞪了他一眼,“我是你姑奶奶。”
“姑奶奶?”
赵亦寒嗬嗬憨笑了声,一把抱住了她,不容她反抗,赖在她怀里撒娇:“那姑奶奶你抱我睡觉。”
她无语了,“你够了啊,赵亦寒,你要是不想明天早上醒来不好面对我的话,还是赶紧滚出去吧。”
赵亦寒不解地盯着她,忽然揪了下她的脸颊,“你怎么长得有点像孙望由?”
“是,你爹在这儿呢。”她翻了个白眼。
赵亦寒歪过脑袋,凑近了许多,弄得她无法适从,退后了许多,“做什么?”
“你不是孙望由。”
赵亦寒点了点头,“孙望由没你这么漂亮。”
“滚。”
他还是不撒手,抱着她继续道:“孙望由也不会让我这么抱着她。”
她心头不知道为什么顿了下,缓缓看向醉酒的男人,“你很想抱她吗?”
“她啊~”
赵亦寒笑了笑,牛头不对马嘴:“她看着聪明,其实笨笨的。”
“什么鬼。”她摇了下头,觉得自己不该跟醉鬼讨论太多。
“孙望由看着没心没肺,但其实她很在乎也很珍惜一些人、一些事,但是她从来不说。”
赵亦寒趴在她肩头,自顾自说着:“有时候我瞧着她,心里还挺不舒服的。”
她顿了下,有些发愣,“你心里为什么不舒服?”
“因为我……”
赵亦寒在她肩上蹭了蹭,含糊不清道:“我心疼她。”
她感觉整个人的气息都紊乱了,“你说什么?”
“孙望由。”
赵亦寒念出这个名字时,嗓音里还带着些笑色,“我在乎。”
她睫翼一颤,不敢置信地重复:“你在乎孙望由?”
“我想…我想让她自由一些,更快乐一些。”
赵亦寒发出一声噫哝:“也想好好疼她。”
那一夜,她对赵亦寒建立起来的所有印象架构恍若崩塌了一般。
也是从那时起,赵亦寒这个人再也无法从她的生命中被抹去。
在大战胜利后,奚挽君生下了孩子,赵亦寒也带她去见过了赵怀仁和卿易水。
这对帝后倒是也与她想象中很不一样,感情和睦,待人温和。
见过面后,她彻底放下了心。
在奚挽君生下孩子的半年后,赵亦寒为她准备的大婚也就顺理成章到来了。
车马骈阗,十里红妆,蘌街上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万头攒动,好不热闹。
她端坐在花轿中,紧张得手都在发抖,后背已经被一层细汗洇湿了。
自从来到这个时代,她只想混吃等死当一个咸鱼。
没想到混着混着就当上太子妃了。
不仅是她不适应,孙七栽更不适应,自己养大的女流氓居然有朝一日会成为整个大赵最尊贵的女人。
知道孙望由和赵亦寒在一块的那一夜。
孙七栽吓得连夜去祖坟上烧香卜卦。
不过赵亦寒待她和孙七栽倒的确是完美,或许也是这家伙擅长演戏的缘故,把老孙头逗得满意极了。
花轿就这样落地了。
她瞧着盖头下哆嗦的脚尖,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
淡定。
不过是太子妃,小场面。
忽地,手被大掌轻轻握住。
伴随着熟悉的气味,笑声在耳边响起:“孙望由,没想到啊,这么紧张?”
“谁说我紧张了。”
她咽了口唾沫,“老娘只是坐久了,腿有点麻。”
盖头外传出奚挽君和桑渡远的笑声,还有赵明诗和李逢生他们这帮子熟人一来二去的调侃声。
她心里的紧张一点点缓了下来。
差点忘了,她不是从前那个无依无靠、无人疼爱的孤女了。
孙七栽在殿中拉着她的手,哭的稀里哗啦,还是李逢生将人扯走,孙望由被奚挽君扶到了新房里。
奚挽君素来是会安抚人心的,聊了没一会儿,大门重新打开,奚挽君拍了拍她的手,退了出去。
盖头被人掀开,她对上了赵亦寒似笑非笑的面孔,眸底满是爱意。
“太子妃,今天挺漂亮啊。”
手被勾住,赵亦寒在她唇边落下一吻,柔情缱绻。
孙望由一整颗心彻底安然落下,笑着看向对方,“太子,你也不赖。”
-望由亦寒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