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完了一半,老夫人也要休息了,奚挽君告退,回了春归院,正好迎面碰上大焱。
“等等大焱。”
大焱一脸疑惑,“怎么了夫人?”
“冉檀塔的工期需要多久,你清楚吗?”
大焱:“本来应该到年底才能修缮好,但是小侯爷常去盯着,工人们的动作快了很多,估计也就是这半个月的事儿吧。”
她愣了,“半个月?这么快?”
“是啊,小侯爷说了,再过一段时日就要过年了,到时候他想开开心心带夫人您去玩儿,冉檀塔修缮完毕,他身上的担子就没这么重了。”
“……我知道了。”
奚挽君记得回京的预知梦中,桑渡远掉下悬崖之时,周围都是春景。
看来是因为她在搅和,所以逐渐改变了未来的走向。
她先回了屋子里,想起赵明诗的话,开始犹豫起来。
不告诉桑渡远这件事,真的可以吗?
可若是像前几次那样告知了桑渡远,未来的危机是不是还是无法消失。
她瞧见妆匣里的簪子,那是她生辰的那一日,桑渡远假借射箭送给她的礼物。
她摩挲过簪子,忽地,后半截往后断开,露出里头深陷的小空间。
这簪子居然是可以拆卸的?
里头这一个深陷的空间,外围正好被花型挡住,桑渡远那一日说,是在一家铺子里瞧见觉得好看,才买下来的。
奚挽君曾见识过这种带了小机关的簪子,庄绝英走南闯北,曾经在一家打铁铺子里买下过同样机关的簪子,那个时候还告诉她,这种簪子过去在宫闱中乃是别有用心之人用来刺杀的,其内深陷的空间可以用来藏毒。
当今的官家是个心细的,寻常宫人接近都会没收身上的锐器,这种开了刃的簪子都不能佩戴,自从那时起,这种簪形就很少有人买了。
只是这些闺中女子们,个别有心眼的,也会用这簪子来自卫,在里头藏些砒霜什么的,在遇到危险的时候或许能保护自己。
庄绝英就是后者。
桑渡远对首饰不了解,想必买的时候也不知道其中还有这样的玄机。
奚挽君想了想,从后厨房内将盐罐子里的粉盐倒了些放在簪子里,又在明日准备穿的衣衫内衬里塞了一包粉盐。
做完这些,桑渡远已经回来了,见她从屋内出来,连忙从怀里取出一大袋子煎包,“你快尝尝,应该还没冷,这是城北新开的一家,特别多人排队,我专门去买的,你尝尝与原先那一家的味道哪个更好。”
奚挽君接过来,将煎包先递到了他的嘴边,“你尝尝。”
桑渡远摇头,笑道:“你先吃。”
她咬了口,边咀嚼边道:“这家好吃。”
桑渡远搂着她,一口叼走她手里咬过的煎包,“果然不错。”
她失笑,“你就不能重新拿一个吗?脏不脏。”
“你的口水不脏,是甜的。”他贴过来,嘴里开着不着调的劣根玩笑,“再说了,别的地方我都尝过,口水算什么。”
她面上微热,瞪了他一眼,北曦与汪妈妈正好布完菜,一同出来。
桑渡远忙了一整日,又跑了老远给她买煎包,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边吃还不忘说道:“等过段时日,带你去桑家的一处山庄泡汤池,天气冷了,人泡在里头可舒服了。”
奚挽君一愣,“什么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