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公子,你觉得最干净的地方,没准是最脏的呢。”
少女蛇一般的低喃让纪阳辉背脊发凉。
“不可能,绝不可能,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红衣青年眼露震惊,内心所受冲击之大,连背后的灵剑都在颤动,“我们诛邪枢……”
看他一脸苍白,舒玉琴不欲为难小辈,劝道:“这诛邪枢也分东南西北中呢,他是中州的,与你家的事应当没关系,何必为难他?”
“我没有为难他,只是告诉他,一点点世界的真相。”邬爱雪唇角掀起嘲讽的笑,“如果连这点真相都接受不了,真的被保护得太好了,做不了大英雄,只能做伪君子。”
舒玉琴还想再说点什么,那边的纪阳辉却先开口,他正色道:“这位姑娘说得对,今日之教导,在下铭记于心。请问,姑娘,你家住何处,我能否为你追讨冤屈?以除诛邪枢之宵小,正仙门之名声。”
邬爱雪亦正色回他:“我家的家产不需要外人追讨,我要亲手让他们吐出来。”
她仍信不过他。
不过也对,纪阳辉设身处地一番,连他都不敢保证,如果自己与她遭遇相同经历,能对诛邪枢修士不设防。
“姑娘,能不能让我也帮忙……对了,姑娘,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纪阳辉暗想,这事他管定了!
邬爱雪重新戴上面具,柔和的美人面不见了,只剩下半张诡谲的鬼面。
她唇角微翘:“待我扬名天下,你便知晓。”
这把纪阳辉弄得更好奇,他从未遇见过这样的女子!
他还欲再劝,从虚空之中传来莫名的指点,是真的指点,虽然面前无形无物,纪阳辉分明感觉到有谁一指点在他的额头上。
破碎虚空,唯有那位才能做到。
“师尊……?难不成是师尊?”
纪阳辉本是偷跑出来给师弟寻生辰礼物,走得悄无声息,没想到还是被神通广大的师尊发现了。
不对啊,师尊理应在闭关才对。
纪阳辉还想继续纠缠神秘少女,脑门又被戳了一下。
还真是师尊!
虽然想不明白,师尊为何提前出关,又为何发现自己,纪阳辉突然想到一个理由,难道是不想让他追查小师弟的身世?
总而言之,他不能继续待在这里了。
“两位姑娘,我有事必须回去一趟,这样如何,”纪阳辉语速加快,从自己的储物空间里摸出不少东西,“这里还有三千灵石,十瓶气血丹,还有……”
林林总总都摆在了邬爱雪的面前,跟个小山堆似的,为了她们能安全回到客栈,甚至还有几张珍贵无比的灵爆符,可以对付金丹期以下的修士。
“这些东西肯定无法弥补我司对姑娘一家的伤害,这是我的令牌,到达中州,出示即可。”
他怕少女不收,塞进她的手里。
“有危险一定来找我,好么?”
做完这些,纪阳辉感觉身上的威压愈来愈重,愈来愈重,怎么还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呢?
难不成一重瀑发生什么急事,师尊才催他回去?师尊可从未催他回去过!
纪阳辉依依不舍道:“两位姑娘,我身有要事,先走一步,我们中州见,一定要见!一定要见啊!”
青年话音方落,已化身成一道红光,飞出十几里远,仿佛从未出现。
只有手中的诛邪枢令牌,还存着淡淡余温和火灵的温暖。
邬爱雪低头,思考这个值不值钱。
哐当。
一阵莫名其妙的冷气刮过,竟然把令牌吹到了地上。
邬爱雪:?这是什么气,这么猛?
难道周围有人在窥伺她们?
邬爱雪狐疑地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猛地擡头,眼神凝了一瞬,还是什么发现都没有。
怪了,难道是她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