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温馨舒适，内部装修奢华，除了日常所需，装有很多安全设施，监控、呼叫铃、扶手、护栏等能随时保证老人的安全。
周六晚上，和方春晖吃晚饭，尹桢坐在摇椅上，他进步了一点，可以接受摇椅了。
尹桢问：“那房子你爷爷为什么不住啊？”
“没来得及。”方春晖说，他神情看起来有些忧伤，“本来打算过几天就搬进去，可方亚宽突然跑到老宅大闹……最后没搬成。”
尹桢起身，走到他身旁，手搭上他的肩膀，捏了捏，轻声问：“你那时是不是住在老宅？”是不是亲眼见到爷爷被方亚宽气死？
第二句话尹桢只敢在心里问，担心问出来，方春晖会更难过。
“嗯。”方春晖抱住他的腰，将脸贴在他的小腹上，回答，“我砍了方亚宽一刀。”
“这么厉害啊！”尹桢说，这个话题太沉重，他没继续往下问。
等方春晖的情绪缓和了，尹桢说：“要不房子我还是还给你吧，太贵重了。”
“摇摆不定，你是不是又欠咬？”方春晖掐他的腰，“你安心收着，没关系的，嗯？”
“好吧。”尹桢答应。
“新年快乐！”
吃完饭，临走前，尹桢塞给方春晖一个红包，是年初五那晚买的，他说：“虽然迟了好几个月，但应该还有效。希望你事事顺利，每天开开心心。”
方春晖开心地接过，头埋进尹桢脖子里拱了拱，他声音听起来有些闷，趴在尹桢肩头说：“年三十那天晚上，我整晚都在你家楼下。”
尹桢心头滚火，烫得他说不出话，他记得那晚确实有辆相似的黑色轿车停在楼下。
家家户户张灯结彩，欢歌笑语，齐家团圆，却有那么一个青年偷偷躲在别家楼下，想寻得一丝热闹或温暖。
太心疼了。
尹桢捧着方春晖的脸，稍稍踮脚，主动吻上去。他的吻技很烂，可以说没有吻技。
方春晖在被他蹭了几下后，托住他的后颈，从他没有章法的亲吻里接过主动权，舌尖抵着舌尖纠缠，带着他后退，将他抵在墙上。
尹桢搂着方春晖的脖子，尽量跟上方春晖的节奏，方春晖的手从他卫衣下摆伸进去，碰到腰的时候，尹桢轻轻哼了声。
心跳和呼吸完全脱离掌控，尹桢有些喘不过气，方春晖的吻便往下落，从喉结到锁骨，再到胸膛，从轻柔到粗暴。
尹桢半闭着眼，舔了舔湿润的嘴唇，手指插进方春晖的头发里。
察觉到什么，尹桢猛地睁开眼睛，他哑着嗓子抗拒：“不要这样。”
“我愿意这样对你。”
尹桢一只手死死扣在门框上，另一只手覆着方春晖半边脸颊，他神情迟滞，满面潮红地俯视着方春晖的头顶。
从卫生间出来，方春晖再次吻上尹桢，说：“桢儿，帮帮我。”
“好。”
尹桢没帮人弄过，动作斯文轻柔。
方春晖掐着他的腰咬他锁骨，留下一排牙印，闷着嗓子凶：“快一点，我喜欢粗暴。”
尹桢照做，方春晖的喘息越来越粗，好半晌后，他咬着尹桢肩膀痉挛了几下。
两人对视上，一个眼睛红得吓人，一个泫然欲泣的模样。
再耽搁下去，尹桢没时间睡觉了，缓和片刻，尹桢说：“明天分店开业，你去吗？”
方春晖靠在墙上，拉过尹桢的手把玩，说：“不去，我去了也帮不上忙。”
“行。”尹桢点头，顿了顿，他问，“我想把我们的关系告诉田礼，可以吗？”
方春晖看着他，脸上还有未散尽的红晕，方春晖沉默数秒，说：“不可以，不要跟任何人说。”
方春晖说：“你也知道，我们的身份敏感，中间还隔着我爸的事，别人要是知道，指不定会乱嚼舌根，你不想听那些吧，我也不想听。我们过我们自己的，这样反而自在。”
“可是，田礼不是别人，况且，他不会到处乱说。”
方春晖搂住尹桢，在他手臂上下搓：“万一呢，万一他不小心说漏嘴呢？”
尹桢被说服了，他和方春晖之间隔着方永峰和尹洪，隔着杀父之仇和十年的牢狱之灾，一旦关系曝光，铺天盖地的流言蜚语会向他们砸过来，谁也不能保证一定能接受得住。
尹桢点点头，答应：“好，我不告诉他。”
他捏了捏方春晖的掌心，推开门，方春晖叮嘱道：“上主路前开远光灯。”
尹桢挥手：“嗯，你快洗了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