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桢惊恐地扭动躲避,“救命”二字刚要脱口而出,就被带着酒气的唇堵了回去。
他咬紧牙关,死死瞪着方春晖,方春晖把他的唇当磨牙饼干用牙齿来回碾磨,足足两三分钟后,方春晖卡住他的细颈,力气大得要捏碎他的骨头,命令道:“张嘴!”
胸腔内的氧气越来越稀薄,尹桢脸憋红到发紫,在濒临窒息之前,他不得不张开嘴唇。
温热的舌头趁势进入,往最柔软的深处去,尹桢的舌头四处躲避,但还是被方春晖纠缠上,酒精混着烟味熏得他头脑发昏。
尹桢瞥见有人在对他们拍照,难受、屈辱、愤怒,三种情绪促使他发狠咬住那条无耻的毒舌。
方春晖闷哼一声,眼睛红得像在滴血,含着尹桢不放,像要就此方式杀了他,手也顺着尹桢腰往下。
“嚯……”
有人吹起了口哨,众人正观赏得兴起,巨大声响自后方传来。
砰,守门的那个青年被震出老远,雕花玻璃门应声而碎。
伴随着齐刷刷的“操”声,田礼如鬼魅般先将守门的青年撂倒,再将扑上去的六个青年一一踹飞,最后,一手揪方春晖一手揪方书勤,双臂收拢,把两颗硬邦邦的头颅像开西瓜一样用力一碰,再轻飘飘甩到墙上。
前两分钟还像主宰命运神祇的青年们,下两分钟,捂的捂肚子抱的抱头,如丧家犬一般夹着尾巴东倒西歪。
田礼抓起方春晖的头发,对着那张红扑扑的脸唰唰两巴掌,再抡几拳,像拖面袋一样将人拖到尹桢面前:“是割舌头还是割凶器?”
尹桢已经被田礼□□大哥的气质惊得目瞪口呆,好几秒才回过神,他看向方春晖。
方春晖的额头被磕破了,鲜血顺着眉心往下滑,眼睛红得诡异,正目不转睛地瞪着他。
田礼扇的是方春晖的左脸,尹桢给他来个对称,在方春晖右脸补上两巴掌。
他实在气愤,还想割掉方春晖的舌头,但如果真那样做,事情就会变得不好收场。
真闹大了,对酒吧也不好,尹桢说:“算了,删掉照片,让他们走吧。”
田礼共情到他的想法,甩下方春晖,转过身,面向众青年,掷地有声道:“我叫田礼,是Beforebedti的老板,手机号159××××××××,各位请记住,尹桢归我罩,谁要不服气,可以打电话跟我私下约战,我随时奉陪!”
众青年齐齐看向中心人物方书勤,只见方书勤捂着头,剜田礼一眼,率先拐着腿往外走。
众青年了然,好汉不吃眼前亏,没拍照片的立即跟上,拍了照片的火速删照片,然后也跟出去。
包厢外聚集不少看热闹的观众,随着闹事者离去,也一窝蜂散开。
方春晖不知何时点了支烟叼着,两边脸颊肿得老高,成了名副其实的“猪”,大喇喇靠在沙发背上吞云吐雾,没有离开的意思。
田礼:“怎么,想我留你吃早饭?”
方春晖反问:“到打烊时间了吗?”
凌晨两点才打烊,现在还不到十二点,显然没到。
田礼暗骂一声“操”,阴侧侧道:“行,随你自由。但是,再敢闹事,废了你!”
说完,拉着尹桢离开。
尹桢跟在田礼后面下楼,田礼和领班交代几句,大意是剩下的时间不接小吃单。
在众人探究的目光中,两人走出酒吧,上车后,田礼要送尹桢去医院,尹桢说没什么大碍,回家涂点药就可以。
田礼拗不过他,启动汽车往尹桢家开。
田礼问:“怎么回事,你怎么进包厢了?”
尹桢深吸一口气,将事情简单叙述一遍,担忧道:“他们真找你约战怎么办?”
“怕什么!”田礼挑起一边眉毛,豪气道,“我散打九段,来多少废多少!”
他看了看尹桢红肿且有些破皮的嘴唇,愤懑不已:“太便宜方春晖那小子了,要我就阉了他。”
“别提了,糟心!”尹桢浑身哪都不自在,转移话题道,“你什么时候练的散打,都没听你提过。好学吗?”
“大学参加散打社团,觉得很不错,渐渐就喜欢上了。”田礼问,“怎么,你也想学?”
尹桢点头:“嗯。我也想像拧小鸡一样拧坏人。”
“学呗。”田礼说,“我在速腾散打兼职做教练,周末都在。”
“好。”尹桢答应下来,“到时去找你。先说好,学费我自己交。”
田礼:“行吧。”
尹桢手机上有好几通未接电话,先是小金的,再是田礼的,想必小金找不到他,问一圈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最后捅到田礼那,所以,田礼才能及时去救他。
想到刚才的事,尹桢的皮肤下像有数万支细针一齐生长,刺得他痛苦不堪。
该死的,尹桢暗骂一句,回到家,直奔卫生间,捧水洗唇漱口,连洗十多遍才罢休。
脸上火辣辣的疼,身上也有好几处痛点,特别是侧腰那里,走路都牵着疼。
尹桢脱衣服洗澡,洗了五遍,将那些被方春晖摸过的地方,搓到通红发紫。
他想忘记受屈辱的那一幕,可是记忆和他作对,越是想忘记,越是记忆深刻,就像十年前他被方永锋压醒时看见的那双恶魔般的眼睛一样,怎么也忘不掉。
该死的,尹桢又暗骂一句。他在床上辗转不休,直到累得睡着。
然而,沉睡后,噩梦一个接一个,他一会儿被人推进湖底,一会被人压得喘不过气,一会儿被人叼着舌头窒息到大脑缺氧,一会儿又回到冰冷死气沉沉的监室……
尹桢惊醒过来,一身冷汗,烦躁得不行,把枕头当成方家人暴打一通,发泄完毕,他躺下,打算再睡一会。
手机却在这时震动了。他拿起来看,是方春晖发来的消息。
【从头酷到脚:刚在梦里干你了,味道不错!兔斯基扭屁股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