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运却仍不松手,还拉扯着要一同回司命殿:“我突然想起,我也有事,我同你一起回司命殿吧!”
“你能有什么事?”十安仙君仍不罢休,声音里满是不悦。
“益算星君找我。”灵运道。
“益算星君今日根本不在。我……”十安大喊。
“在的,我们天同宫的星君,你怎清楚?我说在的就在的,我们快回司命殿吧!”在灵运和十安的拉扯间,顾菟已带着仙桃走远。
灵运仍旧搭着十安的肩,往司命殿方向去,十安仙君再三叹气,几次要往斗牛宫去,都被灵运拉住,他终忍不住道:“你偏生倒什么乱啊!那可是三圣母啊!”
灵运带着些许好奇,问:“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这般激动做何?”
“还记得,当年我刚刚飞升为仙,在这天宫内迷了路,无意间走到了广寒宫附近,就在那棵桂花树下,我看到两位清冷美人,一位是嫦娥仙子,另一位便是三圣母,论美貌,大家都觉得嫦娥仙子为首,可我不这么觉得。我只觉得三圣母的眉眼之间有一抹无法形容的美。她柔声给我指路,她明明站在眼前,却又好像离我很远。我本想去拜访她,可又不敢,大家都知道斗牛宫的三圣母喜静,除了嫦娥仙子,不喜同他人来往。”十安回忆着过往。
灵运吃惊问道:“你是说,你对三圣母……”
“不可乱讲。”十安气愤挥手,又缓缓解释:“我对神女只有崇敬,断然不敢有其他想法,我可不是天蓬之流。”
“你也不必如此偏激,心生欢喜,也是常情嘛!”灵运劝解。
十安道:“我本以为,我和三圣母不会有交集。谁料,有一日,星君同我讲,三圣母要往华山任职,接替她母亲的庙宇,司命殿需安排仙君辅助神女治理华山,问我可愿意。我怎会不愿意?莫说是听神女令,安排调整前去求拜人的命数,便是叫我住在华山,成为地仙,我也愿意。”
“还有这事?我怎不知?”灵运问。
十安带着几分得意,道:“是二郎真君亲自前来的司命殿,他去的天府宫,寻的司命星君,而我可是司命星君的得意弟子。你们自然不知。”
“那后来呢?”灵运问。
“后来,三圣母便消失了,有传言说,二郎真君将她压在了华山之底。我是不信的,二郎真君对三圣母之情,旁人不知,我却知晓,我不过是协助神女安排凡人运势的小仙,他却亲自登门,同我交谈甚久,询问详细,确认我是可用之才,才放下心来。我曾去问过星君,三圣母还会往华山任职么?星君只说,若我不愿,可不必再管华山事物。这怎么行?若是神女归来,见到庙宇破败,岂不心伤?因而,这些年来,我会定期前往华山,听地仙们述职,让他们同我一起等神女归来。”十安道。
“难怪呢!益算星君曾让我查探无仙神守候的庙宇,那些庙宇大多走向破败,华山神女的庙宇,却常年如新,我知道二郎真君在照料,可他那般忙碌,纵然有地仙们看守,能维持住不破败便很好。见华山神女的庙宇如此兴旺,我还当是当地百姓难忘华山神女曾经的照拂,原来竟是你在照料。”灵运道。
“我虽不知神女遭遇了何事,为何会在大婚之日失踪。无论她是去往了凡间,同心爱之人逍遥度日。还是遭遇了不测,生死未卜。再或是,真的被二郎真君囚禁在某处。我都会守好华山庙宇。等她回来,会看到一切欣欣向荣。如今她回来了,过了这么些年,大家或许对她的模样记不真切了,可我记得。她同我说话了,她方才同我说话了。起初我不确定是她,可我看到她眉宇间那丝忧愁,我知道,肯定是她。”十安激动道。
灵运按住要跳起来的十安:“不知该怎么同你解释,我只能告诉你,守好华山的庙宇,莫要多说,莫要多问。”
十安的眼神里涌出热切,他捏着灵运的手腕问:“她要回来了,对么?”
灵运点点头,又轻声嘘了一声,道:“终归是斗牛宫的家事,我们不便议论。”
“对!”十安欢快的答:“对!你说的对,不能问,不能多说,我都等了这么些年,我继续等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