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逃跑
“等等!”萧云谏急忙从池高男手内夺去毒药,“药凉了,叫人热了再喝。”
“咳……”池高男感觉喉咙有蚂蚁在爬,痒得不行,努力把话咽出来,仰着脸,“没事……”伸手想再拿药碗。
萧云谏不给,目光从病态细长的手指,顺延而去。
从他的角度看到病态半仰脑袋,惨白却不失美感的的脸楚楚可怜,娇弱又无助。
病态不言语,就那般可怜兮兮地看着他,澄澈如鹿的红眸湿漉漉的,透露着一丝勾惑与渴望。
萧云谏犹豫半晌,端药碗离开,“热了再喝。”
话毕,他大步离开,身后传来病态急促的咳嗽声。
萧云谏出来后,把毒药连同碗扔在了竹林里,毒汁溅撒在竹子上,那竹瞬间被腐蚀,“哗啦~”倒了下来。
萧云谏派人给池高男送补药,随后进了卧房。
卧房漆黑,萧云谏撕掉王大云面具,随手扔在桌上。
萧云谏:“王管家进来。”
话音一落,王管家推门而入,哈腰,“主子,老奴在,您有何吩咐?”
萧云谏背手,背对他,“安排下去,让病……池高男当副将。”
“老奴领命。”王管家擡眸,借着外面的光线,他看见小主人长大了不少,和老主子长得越发像了。
见王管家还没走,萧云谏回头,“还有何事?”
王管家垂眸,含腰,“主子,下个月是陛”下忌日。
他把其后的话咽了下去。
二十年过去了,现在的陛下早已换了人,他的老主人,也就是萧云谏的父亲,以前是皇帝。
但是老主人惨遭皇后迫害,病逝了,留下五岁的小主人独自面对背叛父亲的母亲,还有那害死他的皇叔——当今的皇帝。
每每想到二十年前皇后背叛陛下,他就无比的心痛,也无法理解。
她明明已经是母仪天下,为何还要害自己的丈夫,如今却只是孝天皇妃。
“孝天”二字何其可笑,简直让人嗤之以鼻。
就连小主人也对她怨恨在心。
但小主人在那种肮脏的宫廷中长大,不得已戴上温文尔雅的面具,但人后却冷酷如铁,杀人残忍。
话说回来,他已经许久没见小主人主动关心一个人了。
很欣慰。
即使那个人是一个来历不明的男人。
王管家的话让萧云谏想起过去的种种,杀意蔓延在眼睛里,瞳孔紧缩,嘴角扯出阴鸷的笑,好似随时发怒。
忽地,门外响起家奴的声音,“大人,那位公子已经服药睡下了。”
萧云谏想起池高男那张愣头愣脑,偶尔耍小聪明的模样,他的内心慢慢平静。
“忌日我记得。”萧云谏语气平缓,“下去吧。”
“老奴告退。”王管家把小主人表情看在眼里。
虽然小主人是老钱带大的,但是他跟在老陛下身边很久,也了解小主人的脾气。
他暗道:终于有人化解小主人心中的仇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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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云走后,池高男一人在屋内惶惶不安,总怕王大云去告密,到时候他真的死路一条。
夜里睡觉怎么也不安心。
思来想去,池高男猛地睁眼——现在就逃走!
屋内黑气涌动,他猛地立起身,好像搅动了平静的黑气。
他黑幽幽的眼珠在眼眶内左右移动,掀开被褥,想起身点燃蜡烛,但在脚即将下床那一霎,他缩了回去。
不是怕疼,而是想到灯光会引起注意。
但是要逃跑首先克服脚底溃烂的水泡伤口。
“唰啦!”池高男把被褥撕了,将里面的棉花掏出来,垫在鞋底,穿上袜子,再穿上鞋。
他站起来,还是能感受到脚底的痛感,但却比不垫棉花好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