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释令的黄濑高声喊着:“抱歉凉哥!下次我再赔罪!”
“我想要要赢,就算赌全部我也要赢得比赛!”
完全没给他们反应的时间,直接推门跑进选手通道,独留屋内的几人头痛。
但被喊出‘凉哥’的横沟医生面色一暗,直接擡手把所有人赶出屋内,而后拨通联系人首位的电话:“神子!你那个破弟弟,我都不想说——”
……
通道尽头扎眼的白光让黄濑停住脚步,在眼睛逐渐适应后四下张望一圈,确定目标一路狂奔到属于自己的位置。
“沟口教练——!”
“我要上场!!!”
声音大到直接被裁判蹬了一眼,还好音驹正在轮换的空挡,没有干扰到比赛。
入畑教练已经被事前通知,在确定黄濑的状态足够支持他打到结束后,换人的提示音响了起来。
“嘟——”
黄濑回来的声势浩大,在他上场前,就已经是所有人的视线焦点。
12号的牌子被举了起来。
前排的国见扭头看了眼计分板,20:14,随后小跑到场边,伸手接过牌子的瞬间,轻轻捏住他的肩膀:“抱歉,接下来交给你了。”
黄濑重重点头:“放心,胜者只会是我们。”
……
汗水顺着下巴大颗滑落,黄濑弓着腰大口喘气。
记分牌的数字定格在23:19,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像擂鼓般震动耳膜,上一球他刚和小及川配合,打出一记背飞斜线球打穿音驹的双人拦网。
此刻就连右膝都在跟着闹事。
早知道直接把两边都打一针了。
“小岩——!”
不知道黄濑怎么做到短时间返场的,但及川彻知道他现在的状态经不起拖延。
及川彻将二传高高托起,岩泉在助跑中突然变向,网对面的研磨瞳孔骤然收缩:“小黑!”
那个4号屈膝的幅度不对——是佯攻!
排球却在空中划过诡异的弧度,黑尾铁狼的指尖只略微擦过球皮,眼睁睁地看着球旋转坠入边线死角。
“背快掩护的平拉开斜线!”解说员几乎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在黄濑凉太选手重回赛场后,青叶城西追到23:21!”
音驹不得已请求暂停,黄濑坐在教练席接过沟口监督递来的冷却喷雾,看也没看直接朝着膝盖喷空,国见默默递来运动饮料。
观众席上突然响起整齐的应援声,青峰靠在柱子后,把外套甩在肩上吹了声口哨,真是奇迹啊,黄濑和哲也竟然在排球赛对上。
甚至,哲也马上就要赢了。
重新开赛后气氛陡然紧绷,岩泉一的发球带着破空声砸向后场。
黄濑鱼跃救球时手肘再度戳地,排球弹起的瞬间,孤爪研磨突然跃起轻推,球像羽毛般飘过三人拦网的空隙。
“二次进攻——”黄濑的吼声淹没在音驹的欢呼中。
24:21,音驹赛点。
山本的发球势大力沉,花卷飞身扑救后立刻滚向场外,唯一仅存理智的及川彻扫过对面,没办法,这球能给的只有……
黄濑在三米线外全力起跳,黑尾与列夫组成的铁壁挡在网前,他能感受到膝盖韧带发出的危险悲鸣,但他依旧选择在空中强行拧转身形,球擦着拦网手的边缘轰然落地。
夜久慢了一步没能救起。
“斜线超手!”
记分牌变成22:24时,黄濑踉跄着单膝跪地,熟悉的笑容在他脸上露出,原来小及川暴力扣球抻伤是这种感觉。
最后一球,松川不熟练的飘球砸向夜久。
“真的好想和大家赢下一场啊。”
如果练习时间再长一点,那么不擅长上手接球的弱点就能被他们早些利用,现在只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可惜的是,夜久的一传仍然很稳,列夫的扣球侥幸带了回旋,京谷飞身扑救时撞翻了裁判椅。
位置太偏了,及川彻再身体失衡的状态下送出长传,岩泉一迎着黑尾的拦网起跳,在最高点选择借手,早有预料的黑尾反将一军……
排球撞上球网的瞬间,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球网颤动带来的风划过,黄濑用尽最后力气将球挑起——却被从后排赶上的黑子哲也一锤定音。
用他不熟练、力道不足的扣球。
最安静的刀,往往切开最坚固的盾。
哨声响起的刹那,黄濑后背着地重重摔下,泪水模糊的视线里,他看到音驹队友们相拥而泣,老黑抱着研磨转圈时撞倒了记分牌,夜久在拽着同样脱力倒地的黑子。
“小及川,我好想赢啊。”视野中,一只熟悉的手伸到面前,细看之下指节更是不受控制的颤抖,连续三局高强度的托球,就连小及川都扛不住了吗?
黄濑擡起右手,没让小及川再等下去。
只是起身时,声音依旧哽咽。
“真的好想和大家赢一场啊。”
“如果我没受伤的话,现在欢呼的一定是我们吧。”
“……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