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江不经流哪一省?”
“河南。”
“人性本善谁说的?”
“孟子。”
“你很厉害嘛哥哥。”
“……承让。”
“那我再考考你。看见两次哈雷慧星需要隔多少年?”
“81年。”
“京剧起源于哪个朝代?”
“清朝。”
“我今天穿的内衣颜色是什么?”
“......”
气氛冷场。
“说呀哥哥。”
她还没意识到自己脱口而出问了什么问题,反正想到哪一出是哪一出。
迟泽周嘴唇一抿:“输液把你脑子输坏了?”
他的不将就,又把云蝶之的直球给挡了回来。
云蝶之顿了下,脑子飞速运转,开始打哈哈:“哥哥别误会。我只是看不惯你什么都会的样子。就是想着给你上点难度。既然你不想答,那这个问题就pass。”
刚说完,迟泽周一放。
她从他背上掉下去。
云蝶之眼疾手快稳住自己,才没跌坐个大屁墩。
她抱怨:“你丢我下来干什么?”
迟泽周睨了眼家的蓝色大铁门:“到家了。”
她擡头一看,才发现确实到家了。
原来在迟泽周背上的时间这么快吗?她都还没抱热乎呢。
屋内有亮堂的暖黄灯光,新闻联播两位主持人中气周正的声音在播报。
隔壁家谁在炒菜,前面那家似乎在辅导作业骂小孩。
这是个在普通不过的寻常夜晚。
家里有等待两人回家的爸爸,身边有哥哥。
脚不累了,手也不痛了。
酸酸涨涨的充盈感在云蝶之心间泡发,无比的幸福。
她不再计较,只仰头冲她哥甜甜的笑,贝齿整洁可爱:“哥哥辛苦了。那我们进去吧?”
“先等等。”迟泽周站在原地,叫停推门的她。
云蝶之星星点点的眼眸回头:“怎么了,哥哥。”
迟泽周点漆的视线平静地停在她手上,交代嘱咐:“今天的事情,是你自找的。我不希望你跟爸爸讲。”
云蝶之顺着他的目光往下,就看到自己发紫发青的手背。
“想让爸爸给我呼呼也不可以吗?”她语气有些失落。
“不可以。”迟泽周斩钉截铁的拒绝。
“为什么?”
“你手背成这样,是因为你做了愚蠢又自私的决定。我们之前怎么约定的,不可以让爸爸操心,也不可以让爸爸伤心。”
云蝶之听了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她伸手开小差的扯了旁边的一片叶子,自知理亏地撕着玩,然后小声嘀咕:“这不是愚蠢而自私的决定,这是我深思熟虑后的......”
迟泽周语气不耐烦,多了严肃的意味:“你又在鬼念什么。”
云蝶之被说的一哆嗦,把叶子往土里一丢,拍拍手心里的灰尘道:“没什么没什么。哥哥,你要是不想让我说的话,那我就不说了。我会把它藏起来。”
校服袖子可以盖过手背,凭借她的机灵劲儿,今明两天不让爸爸发现破绽,是很容易的事情。
等淤青散了,自己不知好歹去跑三千米的事情,那么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过去。
迟泽周看她低眉顺眼,终于满意她的表现。
这次是他主动替她推开铁门,偏头,下颌线都透着不近人情的清晰道:“知道就好。下次别逞强。行了,先进去吧。”
“等等!先别急嘛。”这次换她在后面喊停。
少女站在月色下,两手背在身后,星眸璀璨如银河,皮肤吹弹可破,腮如桃花,唇如蜜。
她微偏头,自知可爱的冲她哥道:“我听了你的话,是不是哥哥也该奖励奖励我?”
迟泽周收回手,插进校服裤兜,好整以暇地挑了挑帅气清秀的眉毛:“你想我怎么奖励你。”
云蝶之知道白天他打底的那件黑T恤被她吐脏了,早就脱下来扔了。
她这会儿目光落在迟泽周的身上。
不用说,里面空空如也,外面就套了一件校服。
迟泽周有先见之明,拉链拉到顶,从来医务室见她起,就没放下来过。
这么谨慎啊迟泽周。
可你越是这么谨慎,我就越想把你的衣服给剥下来一探究竟,那怎么办?
嘿嘿嘿。
她学东方不败的笑,三分打量,七分邪魅。
一个响指打破她的春秋大梦。
“给你三秒钟的时间,想不出来,这事儿就过了。”少年低沉的声线道。
想......是这么想。
但也只能在脑海里过过瘾。
毕竟一触及到他哥幽深叵测的眼神,她暗戳戳嚣张的气势,就自发性的矮了那么几分。
“快点。”
“三”
“二”
他不留情面的开始倒计时。
“哥哥你急什么,我在想。”死脑袋快想啊,可就是想不出来怎么办。
迟泽周看她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那股原地团团转的蠢萌样,心情也不知不觉的愉悦了几分。
“还没想到?那我走了。”
实在是没想出来。
但又不甘心。
偏偏迟泽周却在这个时候二话不说的转身就要走。
云蝶之忙伸手拉住她哥,大喊:“哥哥,别走!”
结果伸出去的手刚好错过她哥的手臂,只拉住了她哥的衣服。
一个往前,一个往后。
哗啦一声。
拉链从来没有这么丝滑过。
直接从顶被拉的往下,露出一大片她哥冷白如玉的光滑胸膛。
时间停止,空气顿住。
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一向t淡定冷静的少年,咬牙看向罪魁祸首:“云、蝶、之。”
他皱眉下意识地去推她的手。
结果看到那手是云蝶之的病手。
怕她被推疼,站不稳跌落,又及时反应过来,握着少女的细细手腕,拉了人一把。
这一拉就拉出了大问题。
她哥没掌控好力道。
云蝶之顺着劲儿反弹回来,一个吧唧,脸就朝着她哥大力贴了上去。
那一刻,心跳如擂鼓,震动耳膜。
她幻听成自己的,结果睁开眼睛一看,才发现是迟泽周的。
嘴上有异物感,软软的,却在渐渐变硬。
云蝶之不敢动,屏息以待,黑白分明的眼睛渐渐上移,几乎快形成蜻蜓对眼,看着上方她哥怒气升腾的脸。
意识到她吻上了什么,不用她哥倒计时数三二一。
几乎是夺命而逃,云蝶之火烧云似的退开脸,快速推门,忽视掉爸爸的招呼声,往二楼房间直直埋头跑去。
再把门嘭的一声关上。
就怕她哥追上来跟她算账。
到了夜深人静。
从被子里冒出头来的云蝶之,脸憋得通红,思考再三,觉得还是应该跟她哥道一句歉,不然第二天自己是平安顺遂,还是尸骨无存,都没个准信。
这端迟泽周也没睡着。
翻来覆去,辗转反侧,满脸阴郁漫布。
手机响了。
他拿出来一看。
【哥,对不起你的奶。我不该亲。我的错,我悔过。】
等看完,原本还尚存一丝人性的迟泽周,当即就闭上眼,脸色铁青,心如死灰。
觉得自己要是再让云蝶之近自己身一下,他就找块豆腐让她当场撞死。
这端等了半天,云蝶之没等到她哥的回信。竖着耳朵听,也没听到他卧室里有动静。
云蝶之放下老旧的手机,然后慢慢缩回自己的被子城堡里。
现在一切尘埃落地。
少女松了口气。
然而,不知悔改的侥幸心却在此时开始死灰复燃。
唇上的触感还残留,那点凸起是半软半硬,看起来就很好咬的样子。
这会儿有点懊恼,觉得当时那种境况,反正都是在作死的边缘试探,自己当时为什么就不趁乱舔一舔。
毕竟早死晚死都是死。
还不如让自己爽了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