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年累月,日日不间断的练习才造就了这样提笔挥就的手。说起纸上成果,他们都不能自信的说这到底是天赋还是本能,只能确定的说,上万小时的练习早就成为了他们自身的一部分。
行云流水的线条在纸上流淌。华光四射的油墨在纸上不断的变化颜色,直到干透才会定格下不断变幻的色泽,呈现出美轮美奂的光泽感。
“……了不起的墨。我会非常珍惜的。”苏执象由衷感叹。
“考虑给它取个名字吗?”
师要看她画完,吐出两个字:“断肠?”
苏执象:“咱们能不能想个吉利点的。”
“贵的断肠,如果你没利用好,那就是双重意义的断肠。我觉得很贴切。”师要执意不改。
“好吧好吧。”
大少爷取名风格跟他爹一样带点古怪,苏执象对名字也没有多少占有欲,更不盲目迷信。
“有你相助,我必然不会重蹈覆辙。”
她擡肘碰了碰师要:“谢了。”
一束流光从桌上纸面飞出。
溯洄出现在两人之中,伸展四肢,半是展示,半是欣赏自己修改过后的面貌。
她原本柔软的鳞甲变为了坚硬锋利的甲胄,散发涔涔冷光。指尖有钢刃,根据需要可以收回或弹出。
“改的真好看,不愧是小主人,有品位!”
她一把搂住苏执象,撸猫一样从上到下撸了撸。
“唔……嗯……也是墨好啦。”苏执象埋在她怀里,声音含混不清。
若是师要日常自用的普通墨,恐怕精雕细琢三天三夜也达不到这个程度,果然工具的力量是巨大的。
处理完溯洄的事,苏执象又跟着师要去师家仓库补充了一点必要的活纸。
造纸也是师家祖传技术之一,先前来,她总是苦于囊中羞涩,只能买一部分最好的,剩余部分用低品质的凑合凑合。
打人基本上都够用,就是不防水不防火,在极端天气下受限制。
这次不同以往,师要任凭她搬空了最高级的纸堆,都没有皱一下眉头。
“谢谢啦,回头我一有钱就都给你。”苏执象搂着镶金箔活纸,嘴角怎么都压不下去。
手感好,易操控,储物空间大,高档东西用起来就是叫人省心啊!
打包完补给之后,苏执象又问师要找了一间空房子,用作治疗芊黍和赝虚。
“最好离人群远一点。”她强调。
前两次祛除污染的困难历历在目,污染物的拼死反击难以控制,若是伤到别人就不好了。
师要了然。
“这不难。”
他翻手拿出一支黑白两色的点睛笔:“我帮你。”
说完,沾了墨水往地面一画。
那笔尖的浓墨跟有灵性似的,一沾土地就延伸出去,在地上形成一道闭环。
“画地为牢。”
他收了笔,将手背在身后。“现在没人能出这个圈子。”
苏执象好奇地踢了踢圆圈边缘,果然有一种不可抗拒的阻力降下来。
“有意思,完事了教教我。”
师要在结界类异能上强自己不少,值得一学。
片刻后,苏执象先放出芊黍,祭出纸编好的锁链将她捆住。
“小主人~~”芊黍眼泪汪汪:“我还没准备好,让赝虚先来吧。”
苏执象正紧绷着呢,难得没理会她撒娇。
“听好了,等下可能会很痛,希望你能忍住……当然忍不住也不要紧,我们会有办法。”
芊黍这才注意到后面还有个师要,心瞬间死了:“怎么他也在呜哇哇——”
哭声戛然而止,是师要在空中写了个“静”字,没入芊黍额头。
“好了。”苏执象走上前去,替泫然欲泣的芊黍抹掉眼泪。“你待会尽力把污染物聚集在身体一处,我想办法把它们取出来,可能会伤害到你,但是长痛不如短痛,好吗?”
在芊黍含泪点头之后,苏执象叫出溯洄让她帮忙看着。
芊黍和赝虚的情况更加严重,溯洄那次还可以通过异能将污染物质逼出身体,这次恐怕就难了。
纸片翻折成锋利的手术刀,苏执象再三笔画,顶着芊黍湿漉漉的眼睛难以下手。
师要:“打麻药吧。”
他写了个“定”字,将芊黍弄晕过去。
数小时后,在三人的注视下,芊黍悠悠醒来。
苏执象:“手术很成功,等刀口好了,你就是个健康的孩子了。”
她端起器皿里带着绿色叶肉的黑色物质,顺手抹了把脸上绿色的血。
芊黍看着“手术室”内各处飞溅的绿色血液,一个晕血又昏了过去。
苏执象无慈悲的把她收回卡牌中,紧接着将赝虚倒出来。
现在还不是心疼的时候。
她抹去额角冷汗。
——趁业务熟练,一口气把这两人都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