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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世界树不能用挖的。(1 / 2)

第52章世界树不能用挖的。

赝虚善于用谎,他布下的幻境一般都有三重,方才是第一重,消耗困入其中者的体力。

眼下是第二重,会重现被困者一生中各种美好节点,让猎物在温情中逐渐沦陷,温水煮青蛙,不知不觉在幻境中化为赝虚的养分。

苏执象实在没想到会出现的是这个场景。

如果她主观判断的话,会选择师傅还在的时候作为美好回忆的代表。而不是这段从头开始就是空中楼阁的过往。

那双手捂了苏执象片刻没等到反应,便很快放了下来。

“心情不好?”手的主人从她身后晃过来,弯腰一荡,漂亮的脸一下子杵近了。

“中午的菜不合胃口?还是被喜婆婆打恼了?”他连连发问,观察着她的表情。

朗目疏眉,洞幽烛远一双眸子,果然是弥殃没错。

苏执象看着幻象弥殃。

这是五十年前的场景。

不过,即便是那时候,弥殃身上也不会出现这种无忧无虑的乐天神情。让一个奸猾的人做出这种表情……实在是违和至极,赝虚对幻境中人偶形象的把握一如既往的不到家。

这一眼假的人设和布景,精细度之差,真是丢她的脸啊。

大抵知道这个弥殃乃是幻象的缘故,苏执象由着自己性子怠慢下去,冷冷的晾着他,只顾自己想事情。

接连被绊住脚步,她心情不算好,想到这茬,嘴角漏出冷笑。

见到她这幅表情,幻象弥殃立马软声细语:“怎么了啊,谁欺负你了?我也就出去了半天,谁敢欺负你?”

他悄悄与她咬耳朵:“名字报给我。”

既然是幻境,那其中什么人什么事都不重要了。苏执象拿起紫毫笔,托起手中画幅,准备故技重施。

幻觉弥殃却会错了意:“你要走?”

他忙不叠摁住她的手:“别走啊,你才来多久就走……是不是喜婆婆惹你生气了?她给你做被子没别的意思,也就是——”

他话意料之外的多。

苏执象:“就是什么?”

她倒要听听还能怎么解释。

“婆婆她喜欢你。”

弥殃指了指被子后面的小老太:“放眼整个星际,她的手艺都是有价无市。”

苏执象重重咬字:“她给我做的是结婚用的被子。请问,我要跟谁结婚了?”

她挑眉,有些蛮横地扫过弥殃面庞:“你吗?”

她刺刺的样子是在不可爱。弥殃蔫下去,失望直接摆在了脸上。

“被子可以先做。啥时候结婚啥时候用上呗……”他滑开视线,“喜婆婆先前给个富豪榜上的一家子做了套,手感上来了停不下来,就给你也准备了。”

他低下声:“老人家别的不会,也就这一手绝活了。你别不领情嘛。喜婆婆的手艺是家族传下来的,做的都是传说中仙女才用的被子,盖着它啊,人越睡越漂亮。”

苏执象:“……”

幻象弥殃青涩单纯乐天很多,但骗起人来还是一套一套的。

“我也就见到她会叫一声而已。”苏执象无语。

挑水烧饭都是别人家为喜婆婆干的,要说这婆婆偏偏喜欢她,喜欢到为她做仙女被的程度,那不扯淡么。

弥殃惊奇地看她:“当然不是因为这个了。”

他贴过来:“主要是因为你救过我,而她待我如同待亲孙子一样。救命恩人,给多少宝物都不为过。”

见苏执象不排斥,他果不其然缠上来:“一般来说,我们村提倡以身相许。”

苏执象加重语气:“这是我、的、村子。”

村子和村民都是师傅安置好的,弥殃是被她接过来的后来者。只不过这个后来者似乎非常喜欢这里,还断断续续接来了一些其他流落在外的能力者,喜婆婆就是其中之一。

他是真的把这座村落当成了家,此处的村民,不管是新来的后来的都喜欢他。

她常常是这副不冷不热的反应。弥殃不管她的强调,张开手臂,戴着鱼鳞甲护掌的手捞过来,挺大一个人挂在苏执象肩上,狼狗一样囫囵蹭了蹭。

“你看我,感觉如何啊?”他的声音落在苏执象耳畔,后者鱼鳞护掌之下的肩膀微微僵住。

……还是不可避免扯到这个了。

和记忆中一样。

苏执象沉默着,由他揽过肩膀。

因为知道这不是真的弥殃,她没有躲开,和过去一样。

她愣愣地看着一处炊烟放空,眼神和五十年前的自己重合。

她很难说自己喜不喜欢这种接触,她只知道这是在演戏。

只有演完这个剧本,控制弥殃的机关才会落成。

至于这剧本优劣与否……

身侧的重量不容忽视,沉甸甸在压在身上,感觉却很踏实。

确实。

用卡牌们打趣的说法来说,弥殃是“盘靓条顺”的。

此时,他那蓄得很长的头发正用红绳束着,正荡过来擦着自己的手背,皮肤上的痒好像能延伸到心里,发烧飘上来檀香木的味道。

皮囊是人的,心和里子却不是。

苏执象沉下心去——那里清净无声。

卡牌们严阵以待,负责揣摩人心和预知未来的那两个没有发出警报的意思。

苏执象有些感慨。

剧本不算好剧本,可随着戏愈演愈烈,那个人好像主动走进来了。

*

天灾二年,联邦世界树下。

负责维护管理此地的工作人员逃命去了,空荡荡的保护罩内,只剩下世界树的本体,联邦配备的巡逻飞船一艘都没留下。

月薪三千谁玩命啊。

跑走的守树员都是这么想的。

况且这世界树高百米,种十余吨,树干枝丫都是青铜材质的——想必比人抗造多了。相比之下,显然肉体凡胎更需要保护。

本来,世界树应该是禁军环绕的联邦最高机密。但一小时前,总统府收到一封邮件。

来自天灾弥殃。

他预告说,自己正在来拔世界树的路上。

天灾弥殃从第一次现身直到现在,联邦没有拿到过半次胜利战绩。他要打哪里,要杀谁,他们都全无还手之力。

总统府上下全部乱了套,不小心走漏了风声,守树员当中一传十十传百的,很快也都跑干净了。

为了更迅速的逃命,不少飞船不惜减轻重量,倾倒出一半燃料。地上沃土未干,有星星点点的彩色能量球从中飞出来,一个个小光晕像萤火虫一般,游离在空中。

十人合抱粗的树干后面转出来一个穿睡裙的人影,她头发有点乱,手捂在嘴上,正在打哈欠。

她身后,一个身量极高的白色画中人从女孩后背垂下的发丝中之钻出来,一双钟表眼睛缓缓扫试过四周光景。

他不是在看具体的景色,这双异类的瞳孔所见到的,是零散于因果之中的,对未来有益的情报。

“看不见,只大概看出实力不比你弱。”

画中人茫然的说完,立即缩回苏执象的头发里。

他是苏执象手中能够拨动过去,看见未来的卡牌,名唤因循。

“不比我弱。”苏执象重复一遍。

她不太爱听这话。

师傅临行前盖章认证过:小苏早已出师,星际无人能出其右。

因而苏执象非常相信,管他什么天灾长天灾短的,动手就完事了。

“注意,你只有三次重来的机会。”因循平板的声音响起,像一块坚硬笔直的金属。

长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苏执象咬咬牙。

等待期间,她拿出笔把睡裙改成了更方便运动的睡裤。

很快,不速之客出现在保护罩边缘。

从外表看来,“他”似乎是一个有些搞笑的家伙。破破烂烂的长衣摆,脚踩马丁靴,外套内军装上衣的袖子被卷起一半。

最让人迷惑的,是他手上还抓着一副铁锹,脑门上架着昂贵的镜框,吊牌还没摘。

苏执象抿唇。

她比较冷,觉得滑稽也不会笑出来。倒是溯洄和其他几个爱开玩笑的卡牌已经乐开了花。

要知道,这可是关乎联邦乃至全星际安危的战役!

可即将上台的两位选手,一个混搭狂野,另一个像是刚从床上爬起来。

苏执象站在青铜的世界树下,安安静静地等那人靠近。

她没有刻意隐藏自己的存在,也没有放出强烈的异能波动。

慢悠悠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糖,苏执象将糖块放进嘴里,糯米纸捋平,举到眼前。

透过糯米纸,她看见了来者的全部信息。

姓名:弥殃

性别:天灾(存疑)

等级:S(存疑)

能力:未知

镇压成功率:0%

“镜头”中,男人越走越前,径直掠过她,挥开铲子,重重没入世界树下的土壤,铲出一抔土。

苏执象放下糯米纸。

“你在干什么?”她问。

“挖树。”

穿搭不伦不类的天灾友好地回答。

苏执象看来,他用行动完美的解释了蚍蜉撼树一词。

“你铲不动的。”她实事求是的说。

中央星圈日渐拥挤,总统也曾经动摇过移植世界树的念头。然而,他请到联邦所有的力量系S级,都没能撼动这颗钢铁巨树半点。

眼下也是如此,因为搬不动世界树,联邦只能扔下这棵“国宝”逃命。

天灾弥殃心态很好:“愚公移山嘛。”

他说话的声音很可怖,无数声线重叠的响起,其中多为老弱病残的声线,情绪动荡,不乏绝望且歇斯底里者,组合在一起令人无端的心生悲苦。

光滑又沧桑的树干矗立在二人身前。

雕刻工艺赋予了它树木的纹路,不够粗糙,更加冰冷。

弥殃挖的动作很快,但铁铲能做到的实在杯水车薪,因此苏执象并不着急,反而让他胡搞。

借此机会,她认真的观察者弥殃。

这家伙是灾难的化身,纯粹的恶意,行事诡谲没有逻辑,仿佛就是为了让联邦人受苦才出现的一样。

这是她早就知道的,只是亲眼所见,完全是另一种震撼。

凭什么手上沾满鲜血的人还能心情愉悦地站在这里,挥舞着铲子做这样……幼稚的事?

他这样逍遥自在,九泉之下的牺牲者要如何瞑目?

“你恐怕没法做愚公了。”她说。

弥殃抛过来一句“为何”。

为了干活更快,他居然一下子分出上百个化身,围绕世界树一起开工。

“因为我是来杀你的。”

苏执象平淡地说完,翻出一本词典,划掉其中铲子一词。

瞬间,世界树之下的范围内,“铲子”的概念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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